肥石州青泉城自古出名酿,弘立院历代记载的九位酿酒大家中三位使出自于此地,所以世人也传天下名酿出青泉。
这座酿酒古城本该流于世外,与山泉水,酒坊相伴,但敌国扣边战事紧急。西境大帅童国臻率领十万兵马拥入青泉城,将战火烧到了肥石州。
现如今肥石府城落入云国之手,寸泓与两座边防城吞进江国之口。唯有依山而建的青泉城做了燕国西境屏障。
青泉城宛如嵌入崇鼎山的一个木楔,羊肠小道易守难攻,一人坐关万夫莫开。山丘各集皆有驻军,可保万无一失。
守境虽有保障,但十万人马加上青泉的一万余百姓每日消耗的粮草可搬山空,军粮告急唯有各方征收,上乾,右平,昌黎等各州的粮食如云的运到童大帅手中。
枣儿岭文家集便是西境军粮草的囤积地,此地处于青泉城后方,地形位置十分安全,三千重兵把守,童国臻防的便是敌军出奇兵断粮道,烧粮营,但事情总有例外。
燕江两国边防线以山脉分割,除了断砀山有通风关口之外,高山峻岭一直绵延到东海銮潭山地界,再厉害的军事将领也无法改变自然地貌,大举犯兵不过是一句空谈。
上乾州,寒江城,乡间道。
说起这寒江城城主与上乾节度使还有裙带关系,当年老节度使给姚冶之说的亲事就是现任寒江城城主冯明昭的家姐,只可惜姚冯氏的肚子不争气,嫁入姚府二十余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惹得节度使大人不待见,幸有冯明昭撑住才保住的夫人之位。
乡间道今日与往常一般行客不多,几个下地干活的老农,两三个行脚的货郎。
午间田垄上,一位老汉正嚼着胡林草饼,脚下放着一罐清水,只见那货郎上前讨水喝。
“老丈,给碗水喝呗!”货郎笑眯眯的说道。
“田下有碗,自己取!”
农家人都实在,没一个心眼儿计较,行路过往都是苦人,各念难缠经,能帮一把是一把。
“老丈,于你问个路呗!”
“去哪儿啊?”
“肥石!”
货郎此言一出,农家老汉连忙摇头道:“去不得!那里正打仗呢!做不了买卖!”
“无事!卖的都是些编织货,走不了多远。”货郎无畏的说道。
“真是赚钱不要命啊!看见了没,朝这条路上了三里坡,朝右行一直走,看到有颗大槐树便就到了青泉地界,卖的东西就别出青泉城,云江贼兵闹得厉害!”
货郎听见贼兵两个字面上有些不喜,但还是答谢了几句挑着货担远行而去。
货郎一直走到了三里坡,停在了树林边。
“刷刷刷!”
只听一阵落叶,从林中窜出三个兵士,与货郎点了个头便全数入了林中,
密林场地上,一位虎头盔的年轻将军坐在青石上正用朴刀削着一个梨子。
观其面貌,缨枪眉,身丈八,面如冠玉,目藏波涛。
一身锁子甲旁立着一杆单勾枪,身后八百位精壮虎士持刀相随。
货郎见了将军单膝跪地道:“侯爷已然探明右行即可。”
“安营扎寨等夜风!”
江国如此年轻的侯爷只有一位,冠军侯霍南道。
霍南道,生于霍山,长于霍江,又被称作霍江郎。十八从军,弱冠封侯,纵观天下无出其右者。
世人皆知冠军侯是卫元卿的门徒,但世人都爱将霍南道与沈红英做比,因为二人都爱谋划这一“袭”字,沈公爷是百般运筹迅雷出击,而霍侯爷是兵出诡计勇作诛心,二人各有所强,霍南道只差了履历和经验。
“嗖!”
扑刀抬手便出,刀尖稳稳地落入一棵古树上,那古树中央定的一张堪舆图。
“卫帅手下何人送的此图?”霍南道看这图中的红圈问道。
“禀侯爷,是军中副将!”一位狼胥亲兵说道。
“回去后提了那子人头!明知本将要绕道行军,只出一张青泉地形图着实该死!”
“是!”
“提了头颅绕营三周,让卫帅看一看他手下的人是如何行事的?”
“是!”
霍南道下达完军令躺在青石板上闭目休整,林间众人隐了踪迹,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是夜,林中鸟儿落鸣,天色摸黑。
霍南道突然起身召集士卒共商计谋。
“诸位兄弟听着,从此地出发至枣儿岭需两个时辰左右,攻营前别忘了腰上的火油,莫要与燕兵多做缠斗,撒油燃粮成不可灭之势后迅速撤退,此间只有两柱香功夫,若是有人误了军机,莫怪本将无情!”
霍南道借的天时便是这深更半夜,人困马乏之际。除了巡营哨兵一概不管,目地便是火烧粮草,夜间大风一起,谁也挡不住势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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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岭,粮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