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件事走漏风声,为了压服其余部众,黄金家族是绝不可能忍气吞声的。无需大军压境,只需暗中遣使几名上三品的大宗师过来,就足以在大周掀起腥风血雨。
吴清再怎么迟钝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比出掌刀虚切了一下,沉声道:“要不趁现在把她……”
毕月乌恨不得给他脑袋也切一下:“不要小觑了萨满教和金刚宗的高手,你信不信今天把她杀了,第二天人家就能锁定你的身份,你这不是不打自招?”
吴清张了张嘴,忽然又生一计:“那要不……说宁言其实是客居大周的大梁人?”
这个新颖的观点立马拓宽了大家的思路,吕亨几人纷纷各抒己见。
“吐蕃人吧,吐蕃近点。”
“西夏好,我听说西夏很多姓宁的。”
“南楚更合理,明州靠近出海口,就说他随船队过来的。”
……
众人七嘴八舌吵了半天都没有对宁言的国籍达成统一意见,王仁揉了揉眉心,蓦地出声:“某有个想法。”
毕月乌道:“你说。”
“如果宁言成了黄金家族的金刀驸马,那强占一事自然无从说起,黄金家族的脸面也就保住了。”王仁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得等到他去完龙门山之后。”
吴清忍不住插嘴道:“你把黄金家族当傻子么,不把他凌迟就不错了,还收他当金刀驸马?”
“宁言当然没资格,可慕容复绝对够资格。草原最是推崇强者血脉,慕容复的修行天赋有目共睹,用一个小郡主去换一个得到他血脉的机会,这笔生意不算亏。”
吴清听明白了,张口结舌道:“你是指把他送去配种?”
“和亲!”王仁一口将那两字咬死,沉声道:“大周与草原共修秦晋之好,有了这层关系来日还能合谋大梁,对双方都有利,我相信朝堂诸公也乐见其成。至于身份方面,朝廷那么多虚职,随便封个就是了。”
“那这女人不配合怎么办?”
“只要他们有了子嗣,一切都好说,到时候不怕她不从。”
吴清起初觉得王仁纯粹是在瞎扯,但在对方抽丝拔茧的分析下渐渐被说服了,不由得望向被吊起的宁言,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色。
“关键是……他现在这幅样子,行不行啊?”
王仁也抬起头,想了想,硬着头皮道:“某会一门摄魂法决,再配合活血壮气的药物,他不行也能行!”
吴清愣愣地转头看向王仁,眼睛都睁圆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不愧是王都头,在这种事情上居然也能派上用场!
王仁尴尬地侧过头,“既然如此,还请乌掌柜先把宁言放下来。”
出乎他们预料,毕月乌却拒绝得很果断:“不行。”
吴清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
“嗯?”
“呸,我这嘴。”
“嗯。”毕月乌收回警告的目光,慢条斯理道:“乍一听有几分道理,实则太过儿戏。你我人微言轻,和亲这种大事岂是我们说了能算数的?”
王仁拱手道:“事急从权,近年来朝廷对草原的屡次挑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想将黄金家族彻底推向大梁,从而避免两面受敌的局面。这是一个缓和双方关系的好机会,只要我们向星君澄清利弊,想来星君也……”
“圣上的想法没必要和你说明白。”毕月乌不耐烦道:“你要是有能耐,尽可自行上去把他放下来。”
“乌掌柜!”
“不行就是不行。”
眼看气氛越来越凝重,忽然间,外头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极为刺眼的亮光划破夜空,几乎将黑夜照成了白昼!
几人见状也暂时停下了争论,毕月乌平静道:“薛承,出去看看。”
薛承抱拳应了声便迈步往外跑,没过多久,他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大事不好了,外面的饿鬼武者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疯了一样强攻内坛,结界都快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