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冷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去激励王九的话，在王九的眼里都是那种只会说客套话的“圣人”。她还知道，这种“圣人”是王九他们最不喜欢的人，因为王九现在说的话，就是没被那种“圣人”实际帮助过。

“那你们，怎么不去死？”冷冰嘴里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

额？！我怎么说出的这句话……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这样。

冷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

“哦？”师父惊讶的看着冷冰，她也没有料想到冷冰会说出这种话。

“死？哼，果然，你根本就无法理解我们。”王九嘲笑了一下冷冰。他有些疯狂，继续讲着：“我们要活着，活着让这个世界的知道他们改变了我们，要让整个世界感受我们的愤怒。然后让这个世界明白，被抛弃的底层，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哼哼哼，哈哈哈哈！”冷冰发现自己对自己失去控制了，自己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王九有些恼火，问道。

“这就是你们的人性吗？”冷冰失控的反问道。

我们的人性。

王九身体一震，他记起了刚才自己跟王七说过，别人没有人性，但自己要有。

“这就是你们内心的话啊。”失控的冷冰添油加醋的说。

“不！不是的！我们虽然做坏事，但我们是有人性的，我们偷过、抢过，但没杀人，放火……”王九开始为自己辩解。

但失控的冷冰怎么听得进去呢。

失控的冷冰打断了王九的话，自己开始平淡的说着：“所以，逐渐扭曲的你们，会逐渐变成你们自己心里最厌恨、最恐怖的样子，然后在未来，你们会被儿时的自己憧憬着未来的自己成为那种充满正义的人，杀死。在各种意义上的杀死。”

“！！！”王九惊讶的听完冷冰说完话，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在自己惊讶的时候，王九也发现了一些自己的错误，这个错误在自己的眼中，从来没被拿出来过。

失控的冷冰，在这种关键时刻，恰好说出了王九想法中最大的错误：

“你好好想想，真正能改变自己的东西，到底是没有正义的世界、混蛋的社会、恐怖的人类，还是你自己想要改变的内心。”

王九听完这句话，跪在了地上。

“是我改变了我自己。”他嘴里一句一句的重复着这句话。

冷冰还是呆在原地，看着王九已经跪在了地上，嘴角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睛。

嗯？能控制了。

等到冷冰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回到自己控制了。

冷冰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回王九的身上，就算刚才冷冰控制不了自己，但她还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

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王九，冷冰走到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