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佩格淡淡点头,在两人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虽然腿上的伤口不再出血,但他身躯之上还有数道伤口,汗水和臭泥覆盖在上面,让疼痛加深。
当伊迪丝看到狼狈的佩格后,说什么也要给他治疗。
最后,在佩格的多次劝阻下,只是让她用干净的布料擦拭干净身体,随后缠住伤口,将止血的草药包在其内。
佩格有些后怕,因为那种肮脏的地方很容易让自己感染瘟疫,只能听天由命。
在反观现在伊迪丝的面孔,至少瘦了一圈,面颊都凹陷进去。
当佩格离开神殿时,道尔帮了大忙,作为犀角骑士的他名气比佩格大出太多,几乎所有士兵都认识他。
于是道尔吩咐几位士兵把守在伊迪丝卧室的门口。
希尔与伊迪丝睡在一起,凡是有事情,希尔必定会呼喊。
但就算这样,伊迪丝还是彻夜无眠,她担心佩格的身体,也同样为刚刚的遭遇而感到后怕。
而回到卧室的佩格却总是浮现萨诺的面孔,只要一闭眼,就会看见,在加上全身伤口的疼痛,若不是希尔及时的治疗,他都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就这样,他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在佐伊的搀扶下走出了卧室,身上虽然清理过,但他总感觉那恶臭味挥之不散,至少近几天他都无法正常吃饭了。
“最近总是见不到你,怎么每次回来都满身伤口,你去干嘛了,上前线打仗去了?”佐伊担心的问道。
“唉,谢谢你的关心,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会有大事发生,我希望你能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你一定要逃离这座城市,越远越好。”
佩格说出让佐伊感觉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她还是默默的点头,因为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就不得而知了。
正当克莱尔在炉火旁观看资料时,佩格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了。有什么事情吗?”他放下资料,面部带有一丝憔悴,可见这两天他有多么的累,有许多事情等待着他去解决,“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相比我身上的伤,我想你更想看一下这个。”
佩格将怀中的信纸递给克莱尔。
“您也知道我是一位法师,我昨夜用法术找到了刺客,发现它们并不是人类。”
“证据呢,你要知道没有证据其他人是很难信服的,就算我相信你也没有用。”
“希尔和道儿,若不是他们相救,早已成泡在臭泥里的烂肉了。”
克莱尔刚欲说些什么,他突然向佩格身后看去,后者也顺其目光扭过头。
亨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见状,克莱尔假装无事,随手将信纸丢进了火火堆中。
“陛下......”
佩格轻声嘀咕,微微皱眉,这是他唯一的证据。
“你怎么出来了,看守的护卫呢!”克莱尔大声吆喝。
“父亲。”亨利说这两个字时显得有些青涩。
“我是想提醒你,死掉的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你为何如此上心?”
“该死之人?你为何如此轻易的判断别人的生与死,你告诉我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以死赎罪。”
“一开始死的三个人,都曾杀过人,杀人犯是否该死?而前阵子死的两个,一个是黑玫瑰佣兵团曾经的副手,另一个虽然是祭祀,但她曾经是一位骗子,在她手下至少有两三个人被误医致死,你告诉我,他们是否该死?”
克莱尔沉默了,他也知道这些,但平民不知道,他们只会认为自己的生活环境开始变得不安全。
但亨利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正当克莱尔准备回击他时,一位流浪汉突然冲了进来。
他来势汹汹,就连卫兵都没有拦住。
“站住!该死的流浪汉!你在往前一步我就要动手了!”
“亲爱的陛下!我有事向您汇报!是大事!”
那流浪汉直接跪在地上,双膝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几位卫兵将长戟对着他的脖颈,只要再一动就会刺穿。
当他抬起头刚欲说话之时,恰好看到了佩格,吓得他想被雷劈中一般,若不是有长戟怼着他,估计他能跳起来。
“他......他......他是巫师!陛下!他就是凶手!”
流浪汉指着佩格大声呼喊,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为此,亨利冷冷的撇了佩格一眼。
“巫师?”他咕哝一声,嘴角微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