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诚明面色阴沉,一脚将杂役太监踢开,蹲下身来,亲自检查小李子尸体。
“经脉枯竭,不剩一丝真气,体表有焦黑,他死前施展了雷怒诀!”
何诚明站起身来,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又问那太监:“昨日,小李子可有说要做些什么?”
杂役太监跪在地上,想了想,记起一件事来。
“李大人昨日派人去毒杀小笙子,还说要自己过去看他死状!”
何诚明望向左宗院,目光阴狠。
“原来是你啊!”
“正好宗人府找不到人背锅,就给你如何?!”
何诚明冷笑几声,带人走到左宗院。
“赵笙小畜生在哪?!”
何诚明大声叫喊,海总事慢步走了出来,与他对视。
“小笙子昨夜感了风寒,正在房间休息。”
海总事冷眼看着他,问:“何大人找他何事?”
何诚明冷笑:“感了风寒,我看他是做贼心虚吧?”
“大人,找到他了!”
有人推开赵笙房门,大声喊道。
海总事脸色微变,何诚明转身走去。
房间内,炭炉火光未灭,暖风熏人。
赵笙捂着被子,艰难抬起头来,惊道:“这是何事?”
“赵笙,你昨夜私杀同僚,放走宁王,可知罪?!”
何诚明大步上前,抬手就要将赵笙抓起,却被赶来的海总事挡住。
“你说我左宗院的人犯了事,可有证据?”
海总事面色冰冷。
何诚明咧嘴狞笑:“证据?我右宗院说的话,就是证据!”
“何诚明,你敢把你的话再说一遍吗?”
二皇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众人赶忙转身低头。
“见过殿下。”
赵笙想要起身,却被二皇子抬手拦住。
“你身体不好,不用如此麻烦。”
他转头看向何诚明,嗤笑一声。
“怎么?现在却不敢说了?”
何诚明五官狰狞,低头阴笑道:“殿下如今还未脱罪,不必为一个罪人犯事啊。”
二皇子双眼睥睨,冷冷问:“本殿下问你,你可有证据?”
何诚明心中一狠,抬起头来,指着赵笙道:“小李子死前用了雷怒诀,定在他身上留了伤!”
他看着赵笙,咬牙切齿道:“你起来,让殿下看看,看看他护着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恶贼!”
“咱家甚至都怀疑,他与昨夜叛贼有关,里应外合,杀了宗人府的人,放走了宁王!”
赵笙艰难抬头,始终用被子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他咳嗽几声,与何诚明直视:“我虽身份低微,但自有骨气,何大人一进来就给我安上这么大罪名,还咄咄逼人,未免欺人太甚!”
何诚明气笑,本想指着他骂你算什么狗东西,又见二皇子如此护着他,不好多言。
“我可以起来,但如果不是呢?大人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你若不是,咱家便调离宗人府,舍去这一身官职!”
何诚明很是自信。
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
赵笙这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他一眼就能看穿!
其余证据可以毁灭,但唯有身上的伤势不能去除。
他死死盯着赵笙,如同一只盯准了猎物的蛇。
赵笙笑了,艰难起身,将一身衣物脱净。
没有半点伤势。
何诚明眼睛瞪大,面如猪肝色。
赵笙笑问:“大人可看清楚了?”
这一局,他从昨夜出去击杀小李子就开始布置了。
他知道,小李子是何诚明心腹,不管死在谁手里,何诚明都会一查到底,最终都会查到他身上。
为不留痕迹,他出去前甚至没有穿上衣,只因宫里衣物都有定数,若是战斗时撕裂,遗落在原地,只怕不好处理。
又想到何诚明或许会强硬查他,回来前,他甚至挥刀自宫,只用不灭灵光帮他止血愈合伤口。
因伤口剧痛,他假装感了风寒,就等何诚明来查。
如此狠人,何诚明又怎能不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