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拱手,道:“谨听前辈教诲!”
“除了这些外,我愿意将这门功法传给你还有一个原因。”
陈宗师端视着赵笙,说道:“你心性平和,不骄不躁,修炼此法才不会太贪功冒进。
不然就像我一样……”
他苦笑几声,摇头道:“同样是先天,我却在何阉狗手中一败涂地,便是因为我当初太过依赖此功,导致境界疏漏。
你还年轻,不必如此着急,若日后能得到更好的心法,此法可做辅用,便是锦上添花,助你更胜他人。”
他字斟句酌,敦敦教诲。
赵笙能听出他的心意,更是躬身长揖:“多谢陈师,在下定铭诸肺腑,不敢忘却。”
“陈师不敢当,将死之人罢了。”
赵笙摇头:“无论如何,终究有师传之谊。”
陈宗师笑了,侧头看向牢外,忽然道:“你明日也不用再来了。”
赵笙愣住:“可我每日都是照常打饭的。”
“我能感觉到,我的死期将至,就在明天。”
陈宗师幽幽道:“算是先天宗师的一点奇异?你不用怀疑。”
赵笙沉默,心想原来陈宗师是要死了,所以才会选择在今天传授心法吗?
“你过来,帮我点几个穴。”
陈宗师笑道:“不是什么止痛功法,在太阳、四白、迎香……”
赵笙顺着他的话点了穴位,不知有何作用。
陈宗师叹了口气,低头望向赵笙。
“你既然叫我一声陈师,我有一点遗愿……不能说遗愿,只能说念想。
你不必强求……若是以后能去江南,去扬州淮安的红柳路,有一位陈氏母女。
女孩很小,今年才七岁……去看看就好,就当是帮我看看。”
赵笙沉重点头,旋即诧异看向陈宗师。
“你这一把年纪,难道还……莫非是先天宗师有返老还童之妙?”
“谁说我一大把年纪,我才四十多岁啊!”
陈宗师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看不出来吗?”
赵笙如拨浪鼓般摇头。
“走吧走吧!”
陈宗师将赵笙赶走。
赵笙走出牢门,再深深一揖。
地牢内,火光幽暗,影子摇晃,两人就此告别。
赵笙走上台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呢喃。
“江南好,最好是红柳……”
赵笙长叹一口气,回到一层诏狱。
还未走出通道,他眼神就是一变。
他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有人要杀人!
赵笙眼睛一转,当即施展纳息法,悄无声息走了上去。
在杜千户的牢房内,几位狱卒将他围住。
“杜大人,可以上路了。”
一位狱卒阴阴笑道。
杜千户一手捂住胸腹,满脸青紫,嘴角流出黑血。
“是何诚明让你们来的?”
这是狗咬狗呢……赵笙藏在一旁阴影处看热闹,只恨手中没有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