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老弱病残,又几日没米落肚,哪里还有力气跑,只能任由人宰割。
“看什么看?有钱交钱,没钱交命!”
其中一位骑马的劫匪带队拦住了赵笙。
赵笙怒从心起,本欲直接暴起杀人。
双耳微动,他眼神一变,猛地转头。
那原本还说要卖田好好吃一顿的一家人,此刻都死在了劫匪的刀下。
狼藉的稻田,无言的尸首,染血的刀。
妇女紧紧抱着孩子,倒在血泊上,瘦削汉子没了头。
残阳浸染晚霞,如血。
秋风吹来,卷动旁边茂盛稻浪,天地间好像只剩下红与黄。
无言,稻田沙沙作响。
赵笙转过头来,眼帘低垂,交出一大笔钱。
“嘿嘿,知道怕了吧!”
劫匪狞笑道。
不知是否怕惹到不该惹的人,见赵笙乖乖交钱,也就放他过去。
马车轱辘嘎达作响,车内的人紧紧抱在一起。
赵笙带队走在前头,听着人间疾苦。
他还看到了,守着大户人家稻田的恶仆,竟跟一个劫匪有说有笑。
那劫匪还把自己的刀丢给他玩。
挥刀之间,两伙人竟似一伙人。
赵笙骑马走了过去,没人能看清他的神情。
是夜,一行人终于到了金陵城。
未到宵禁,还可进城。
赵笙先找了一家驿站,安排好众人休息,便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内,有烛光暗淡,不见人影。
一人,走出了金陵城。
陇山内,灯火通明。
劫匪们在狂欢。
他们抢来了粮食,抢来了钱。
还抢来了汉子和女人!
今夜,山老大高兴,让众小弟随心所欲。
他们欢呼着拖拽女子,甚至有人因此打了起来。
山寨内,徐管事皱眉。
山老大带来一个面无血色,又颇有姿色的女子,献给徐管事。
他这才舒展眉头,拉走女子,满意离去。
山老大嘿嘿一笑,找到杨老大碰杯。
庆祝两兄弟,总算逃过一劫。
至于山下百姓,关他们何事?
不远处,就有两小弟在争抢一个妇人,妇人衣衫不整,目光惊恐,只能瑟瑟发抖。
她就像一个猎物,只能任人争抢。
“他娘的,跟老子抢女人……”
其中一人生气,就要拔刀,却看到对头没了头。
一道身影站在他身前,手上都是血和肉。
他一拳打爆一人头
那人惊恐大叫,随即也被打爆了头。
妇女浑身是血,抬头怔怔看着那人。
那人面容清秀,只是在火光和血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可怕。
山老大和杨老大脸色顿时一变,冲上前来。
“何方宵小,竟敢在此闹事!”
两人同时呵斥。
那人拧动头颅,发出嘎吱声响。
“我叫李青丛,喝了酒,见了不平事,意气难消。”
自称李青丛,实为赵笙!
他望着两人,面带狞笑。
“今日不是我打死二位,就是二位打死我。
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