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察言观色,见女儿似乎有些意动,接着又道:“女儿,母亲求求你了,你去和太子殿下说一声,让他放过你爹吧!”
“我这就把他传过来,先问清楚再说。”
周皇后说着,转头对着荷香吩咐了几句。
荷香急匆匆的出了坤宁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带着朱慈烺走了进来。
朱慈烺先向母后行了礼,见到了母后身边的丁氏,不由皱起了眉头。
在查抄嘉定伯府之前,他和骆养性交代过,务必将嘉定伯府围个水泄不通,不能放任何人出来,怕的就是有人向母后传信。
可锦衣卫不但放了人出来,还放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出来,显然是有意为之。
朱慈烺心下恚怒,脸上极是平静,问道:“不知母后如此急着传唤儿子,有何要事?”
周皇后欲言又止,丁氏却是耐不住性子,在一旁冷笑道:“殿下自监国之后,越来越有贵气,若不是有你母后这层关系,你外祖父和我这个外祖母,差点都要攀附不起了。”
朱慈烺欠身行了一礼,笑道:“外祖母说的哪里话?外祖父是皇亲国戚,自有父皇和母后撑腰,我一个晚辈,外祖父和外祖母有事吩咐就是,说攀附,那可就见外了。”
“啊呦呦,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里敢吩咐殿下?只要殿下不来找你外祖父的麻烦,我们周家就阿弥陀佛了!”
周皇后实在听不惯丁氏这般冷嘲热讽,尤其还是对着自己的儿子,她扯了扯丁氏的衣袖,看着朱慈烺柔声问道:“琅哥儿,锦衣卫把你外祖父家给围了,你可知晓?”
“儿子正要和母后说呢,儿子昨日得了南镇抚司那边的线索,说是他们抓到了一个江洋大盗。据此人招认,他这些年偷了不少珍宝,都换成了银钱,足足有几百万两银子,为了不被人查到,便将赃银换成了银票,藏到了外公府上……”
“你胡……”
丁氏当即就要破口大骂,然而顾忌到朱慈烺的太子地位,这才生生的忍了下来,转而向周皇后哭诉道:“你听听,太子说这话,不是故意栽赃吗?咱们周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有什么赃银啊!”
周皇后蹙起秀眉,问道:“琅哥儿,照你的说法,你让锦衣卫围了嘉定伯府,是要找到这批赃银?”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外公家中藏了这么多的银两,若是传扬出去,不但会惹来旁人的非议,更有可能惹来其他江洋大盗的觊觎。儿子顾念着外祖父、外祖母二老年迈,还有舅舅、舅母的安危,这才大着胆子,派了锦衣卫前去保护。”
说到这里,朱慈烺上前一步,跪在周皇后的身侧,说道:“这次儿子擅自调动锦衣卫,罪责不小,若是父皇追究起来,定然不会轻饶,母后,到时候您可得替儿子求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