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蘅却是一脸无辜,咬着嘴唇低声道:“我刚才和你说过,我不会帮人更衣,殿下非要让我来……”
“你……你是存心!你是故意!”
朱慈烺涨红了脸,站起身对着赵云蘅吼了起来,哪知因太过用力,后背上立时被绳结硌的生疼,只得又坐了回去。
事已至此,只能叫外面的人进来。
先是由两个宫女进来,那两个宫女是新近进宫的生手,没伺候过贵人,对礼服的穿着极为生疏。好在有徐、黄两个嬷嬷,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是把一身繁复的礼服褪了下来。
解脱了束缚,朱慈烺顿觉无比轻松,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向赵云蘅问罪。
然而环视屋内,却没了赵云蘅的影子。
“赵云蘅去哪了?”
徐嬷嬷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洞房花烛之夜,殿下要更衣就寝,太子妃自然也要去沐浴更衣啦。”
黄嬷嬷一向不喜说话,竟也破天荒的开口劝道:“如更衣这等杂事,还是由奴婢们去做。春宵苦短,殿下和太子妃不妨留着力气,待会儿再用。”
过不多时,两个宫女簇着一身红色喜服的赵云蘅步入到了暖阁之中。
说是喜服,其实就是一件纱制的中衣,透过浅浅的衣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红白相衬,越发的吸引人。
徐嬷嬷和黄嬷嬷互相使了个眼色,立时向朱慈烺提了告退,领着宫女退了出去。
方才朱慈烺吃了个暗亏,心下恚怒,也不去管赵云蘅,自己躺到床上,拉过锦被裹在身上,将脸朝向了里侧,冷冷说道:“本宫自己睡,你瞧着办便是。”
赵云蘅却没有答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床上突然暗了下来,接着就是咯吱一声响,想来是赵云蘅也睡到了床上。
朱慈烺立时闻到了一股清香,从鼻间沁入心脾,说不出的受用,不由一阵悸动,口中却道:“你身上的味道着实难闻,离本宫远一些。”
话虽如此说,他的心中却隐隐有着一丝期待,等着赵云蘅回话。
然而等了良久,始终没有等到赵云蘅的声音,朱慈烺不由一阵气恼,将身子转为平躺。气恼之余,翻覆身子的幅度大了许多,将床晃的咯吱作响。
“殿下,你能不能轻一些?”
听赵云蘅如此说,朱慈烺立即来了劲儿,干脆又用力的翻了几下身子,冷声道:“本宫如何做,不用你来多嘴!”
忙碌了一日,可说是困乏之至,久久没等到赵云蘅说话,朱慈烺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至夜里,始觉一阵凉意,朱慈烺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只摸到了自己的中衣。他的睡意一下子醒了几分,坐起身借着帐外的烛光看,就见自己身上的锦被不知何时竟裹在了赵云蘅的身上,不由一阵气恼,低喝道:“赵云蘅,你太放肆了!”
回答他的,只有绵密的呼吸声。
接着徐嬷嬷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殿下,明日一早还要朝见皇上,节制为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