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听到这伙人居然是在查自己,心中不由警惕了起来,摇头说道:“没见过什么太子。”
瘦兵丁也就是随口一问,见朱慈烺摇头,便松了朱慈烺的身子,和一旁的胖兵丁埋怨道:“咱们大老爷也真是的,给咱们派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差事。太子那可是金枝玉叶,一向住在紫禁城里的,怎么会到咱们州里来?”
胖兵丁嘿嘿笑了起来,低声道:“你也也不想想,要不是有这个差事,兄弟们每日里窝在卫所里打牌斗蛐蛐,可怎么发财?”
朱慈烺在一旁问道:“各位不是查江洋大盗的吗?莫非这太子和江洋大盗有什么干系不成?”
胖兵丁顺口说道:“江洋大盗要查,太子也要查,这都是上面交办下来的。”
朱慈烺装出惶恐的样子,问道:“几位老兄说的是哪个上面?这太子都出了问题,是犯了什么罪过吗?”
胖兵丁顿时反应了过来,朝朱慈烺的头上狠狠拍了一下。
“哎,我说你个混小子,这种事,是你能打听的吗?”
瘦兵丁也是推着朱慈烺催促道:“快滚,快滚,别来打扰大爷们查案!”
听了两人的训斥,车夫心中不由紧张,挥起马鞭抽起了骡子的后臀。骡子吃痛,一声长鸣奔了起来,朱慈烺一个坐立不稳,顿时躺到了一旁的赵云蘅身上。
一旁围观的兵丁顿时哄笑了起来,胖兵丁笑骂道:“看小子长的也不差,怎料是个银样蜡烛头,中看不中用!哈哈!”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骡子渐渐远去。
见朱慈烺久久不肯起身,念清用力拉了朱慈烺一下,“你快起来!压着蘅姐姐了!”
朱慈烺这才反应了过来,按着赵云蘅的胸前坐了起来,和赵云蘅致歉道:“抱歉,我想事情出神了。”
赵云蘅本不觉得有什么被冒犯之处,随着朱慈烺的这个动作,顿时羞红了脸,嗔道:“我看你明明是故意的!”
朱慈烺犹自未觉,沉吟着道:“你不觉得方才的这些人很古怪吗?”
“你是想说,他们是丁树良的人,冒充官军,在这里等着你自投罗网?”
赵云蘅顿时被朱慈烺的话所吸引,凝眉想了片刻,说道:“我看他们收你银子的时候,很是熟练,看着不像是冒充的。”
“他们就是我大明的官军。”
朱慈烺很是笃定的说道:“看他们的服色,是卫所里的军士。”
“那可就奇怪了,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查你的行踪,有什么目的?”
朱慈烺也是摸不着头脑,看方才那些兵丁的架势,似乎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哪知从,一共遇到了三拨关卡,都是以搜查江洋大盗为名,对来往的人一一问话,打探他这个太子的行踪。
这下子,赵云蘅也觉得很是不对劲,问道:“看他们的架势,对你这个太子可没多少敬意。”
朱慈烺低声道:“照理说,地方是没权限调动卫所军的,想要必须是一省的巡抚或者总兵。为了查我的行踪,不惜派出兵丁阻拦官道,这可是大手笔呀!”
赵云蘅问道:“是不是你惹了父皇生气,父皇传下旨意,要抓你回去?”
说完这句话,连赵云蘅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