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哭丧着脸,看向朱慈烺道:“英雄,你放过我吧!我不会赶车。”
“别废话!让你赶车,你听命就是!”
汉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挥动手中的鞭子,朝着马臀重重的抽了一记,马车顿时动了起来。
寒风呼啸声中,马车在黑夜之中狂奔,沿着官道一路向南,不到半个时辰,已然走出了好几里地。
那汉子哀求道:“英雄,我手臂上还在流血,咱们停一下,先让我止血吧。”
朱慈烺低头一瞥,看不到那汉子胳膊上的伤口,手中腰刀一紧,说道:“老实点,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马车继续前行,颠簸的也越来越厉害。
又行了一里多地,赵云蘅冷冰冰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既然他不会驾车,干脆将他杀了就是,省得成了咱们的累赘!”
正好一阵冷风吹过,汉子不由打了个激灵,连忙握紧了手中的马鞭,颤声说道:“英雄先别急着动手,且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随着赵云蘅的恫吓,马车逐渐平稳了下来。
在灰尘纷飞的道路上,从茫茫黑夜行到了东方既白。
朦胧的光亮里,朱慈烺勉强能看清楚眼前的路途。
眼见道路越走越窄,往前看去,道路的尽头一片黑压压的影子,似乎是一大片树林。
朱慈烺意识到了不对劲,手中的腰刀一紧,怒喝道:“你耍什么花样?”
大汉陪着笑说道:“英雄息怒,这黑咕隆咚的,俺根本看不清路,你们催的又紧。”
大汉说完,左顾右盼了几息,叫道:“哎呀,坏了醋了,这是走到哪里了呀?”
马匹一连行了两个时辰,也有些疲累。
没了马鞭的催促,马匹口鼻中喷着白气,逐渐放慢了步伐。
朱慈烺干脆勒住马,将大汉掼在地上,怒道:“你若一心寻死,我成全你就是!”
那大汉则是直直的躺倒在地,“俺和你们说过了,俺不会赶车,你们非要让俺来做这些。俺不赶车了,左右是个死,你杀了俺吧!”
朱慈烺久在宫中,从未和如此惫懒的人打过交道。
若是这汉子殊死抵抗,说不定就狠下心一刀宰了。
如此倒地撒泼打诨,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应付。
在汉子哭爹喊娘声中,赵云蘅从马车里探出了头,问道:“夫君,出了什么事?”
一句话说完,赵云蘅先是看到无措的朱慈烺,不由一愣,不知遇到了什么事。
不过见到了躺在地上撒泼的大汉,她立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即笑道:“夫君赶车辛苦了,你且歇一歇,应付这种人啊,我最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