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你方才说京师已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黄得功在此,朱慈烺顾不得客套,直接问出这句话,倒是让堂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黄得功听来人声音有些熟悉,愣神过后,看向了坐在堂下的何知州。
“何知州,此是何人?”
何知州也是一头雾水,细看一番,见朱慈烺一身士兵装束,当即疑惑道:“侯爷,他不是您带过来的人吗?”
朱慈烺忙摘下头上的大帽,将自己的脸庞完完全全露出来,说道:“靖南侯,京城一别,不过几个月而已,你不识得本宫了么?”
“太子殿下?!”
听到朱慈烺的自称,黄得功惊得站起身子,盯着朱慈烺看了好几息,突然喜道:“太子殿下,您怎地到了宿州?”
“此事说来话长,靖南侯,京师到底是什么情况?”
朱慈烺急着了解京师的近况,来不及解释这一路的坎坷,等着黄得功说一下京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得功却是迎了下来,跪倒在地行礼道:“臣黄得功参见太子殿下!”
听面前的人竟是太子朱慈烺,何知州惊得一哆嗦,顿时从椅子上滑倒在地。
不过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忙伏在地上叩头道:“臣宿州知州何松山拜见太子殿下,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梁百户和孙百胜刚刚跟着师爷进了正堂,见到眼前的场景,不由惊得长大了嘴巴。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被他们一路视为江洋大盗的少年,竟然就是刘泽清要找的太子。
“两位快快请起!”
朱慈烺分别扶起了黄得功和何松山,问道:“咱们也不讲虚礼了,本宫离京一个多月,只想知道京师现状如何!”
黄得功和何远山互看了一眼,脸上俱是满含悲戚。
黄得功抿了一下嘴唇,从案上取了一个新拆开的信封,递到朱慈烺的面前。
“这是范阁老生前的绝笔,京中的侠士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给送了出来。信中说,李自成已于十月十四攻破了京师,皇上他……生死不明!”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朱慈烺从黄得功手中抢过了书信,认出的确是范景文的笔迹,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这李自成一向狼子野心,为何父皇竟毫无防备?”
朱慈烺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脸上各种表情变幻交替。
看到最后,朱慈烺手上青筋暴起,紧紧捏着书信,似乎是在捏着一丝希望。
“靖南侯,京师陷落的消息,有没有传到南京?”
“范阁老的信,是快马送过来的,依臣来看,山东或许已然听说了,不过南直隶上下,还不知道此事。”
朱慈烺张开手掌,抹了一下眼睛,悲戚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决心。
“靖南侯,我大明江山系于一线,本宫这就动身去南京,不知你能否随本宫一起,护佑左右?”
黄得功脸上悲戚尽去,大喜道:“臣愿意跟随殿下左右!赴汤滔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