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朱慈烺用手在桌案上轻叩了几声,问道:“杨廷鉴、宋之绳、陈名夏,这三人你们可曾识得?”
两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名字,不由愣住,夏有奇道:“好好的,你怎么问起不相干的人了……”
林日升察觉出了不太对劲,忙道:“我们认不认识他们,与假太子案无关!”
朱慈烺看向了姜曰广,笑问道:“总宪大人,你可是主持过春闱的人,你觉得,他们真的是癸未科的登科进士吗?”
姜曰广忙站起身来,对着朱慈烺躬身应道:“臣觉得,这两人的身份甚是可疑。”
杨廷鉴、宋之绳、陈名夏分别是癸未科的状元、榜眼、探花,两京上下都知此事。
照夏有奇和林日升的身份,大家都是一榜同年,同殿面君,断无不识的道理。
可当朱慈烺问起时,两人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这下子,堂上的人都明白了过来,说不定,这两个人的身份都是假冒的!
就连守在刑部大门外的百姓也看出这两人不太对劲,指着两人嘲笑了起来。
林日升被看的有些恼羞成怒,对着姜曰广说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才可疑!靠着巴结假太子,这才做了大官!”
姜曰广自诩平生守正不阿,还是第一次被人说靠着巴结上位,这可让他大为恼火。正要呵斥两人几句,眼见着朱慈烺连使眼色,只好坐了回去,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
朱慈烺将手拄在桌案上,身子朝前倾斜,看着堂下的两人笑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夏有奇想也不想,顺口道:“你自然是福王世子了,我说你这个人当真好笑,方才和我们说你是福王世子,这会儿还来考我们……”
说到这里,夏有奇意识到了不对劲,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福王世子,你是诳我们的!”
“你这个冒名之徒,还不算太蠢。”
朱慈烺站了起来,对着大门外朗声说道:“各位都看清了吧,这两个无赖凶徒,借用夏有奇和林日升两个士子的名字,冒认功名,不但借着旁人的身份招摇撞骗,还大肆攀扯,在南京城中散播谣言,意图搅乱我大明朝政,败坏朝廷的圣名,其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两人连身份都是假冒的,所言皆不足信,昨日的流言,不过是贼人别有用心的闹剧而已!”
朱慈烺说完,抄起了那张盖着皇贵妃大印的纸张,起身朝后堂走去。
方才他的几句话有理有据,令在场的人都为之信服。
尤其是将他的话和堂下两人的丑态互加印证,更是让人觉得,这两人闹出这么大一出,一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徐石麒当即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猛拍一下惊堂木,对着堂下两人怒喝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