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万历年间,朝廷才发现了其中的利益所在,专门派员负责收取。
作为大明的皇帝,自出阁之后,便专门有大臣教习朝中的各个衙门,对于各司衙门,自然是烂熟于心。
赵云蘅不过一富家小姐,竟然也知道市舶司的存在,可说是非常难得。
不过朱慈烺随即便想到,赵家乃是福建一省的富商,自然会和福建市舶司打交道。
赵云蘅身为赵家的嫡女,知道市舶司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朱慈烺反问道:“我大明如今有福建市舶司和广东市舶司,足够沟通外洋之用,你是想让朕重开浙江市舶司?”
“是啊,皇上先下道旨意,鼓励商户出海,再由市舶司来征税,还用愁着没银子吗?”
“福建市舶司去岁交税两万三千两,广东市舶司去岁交税两万两千两,与朝廷的亏空比起来,不过杯水车薪而已。”
赵云蘅惊的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被这个数吓到了?”
“两个市舶司,才征税不到五万?我们家每年孝敬打点,也不止这个数目!”
朱慈烺叹道:“即便这五万两银子,也是神宗显皇帝英明神武,力排众议,于万历二十六年才成了定制。这些年朝政混乱,下面的人以公肥私,与舶商内外勾结,报官纳税者,不过十之二三,每年能收三万两,已然是万幸。去岁正是用了包税制,由提举负责征收,才收到不到五万两。”
“皇上,咱们商量一下,不如你把这两处市舶司交给我,让我来帮你征收吧。”
赵云蘅扬起小脸,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朱慈烺,仿佛带着无限的期盼。
朱慈烺顿时啼笑皆非,不知道赵云蘅到底是在说笑,还是认真。
堂堂的大明皇后,若是成了榷税的小吏,那岂不是成了朝野上下的笑话?
不过难得赵云蘅高兴,朱慈烺索性和她开起了玩笑,问道:“年初户部给两家市舶司定的可是六万两,比去年提高了一万两,你确定要接手吗?”
“皇上,你把市舶司交给我,我给户部交翻倍的税!”
听赵云蘅说的笃定,朱慈烺也是有些吃惊。
崇祯十三年,福建一省加派的三饷也就十二万两。
对于两个小小的市舶司来说,十二万两的税,无异于天大的数字了。
“十二万两?你准备如何做?”
赵云蘅摇了摇手,仍是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让朱慈烺更是吃惊。
“六十万两?你到底有什么主意,竟能让这两处的关税翻上十倍?”
“十倍哪里够?是百倍,是六百万两!”
赵云蘅拿着白玉般的手指在朱慈烺的面前晃了晃,没好气地说道:“皇上,亏你还是一国之主,拿出点魄力好不好?”
面对着赵云蘅的指责,朱慈烺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福建的那个郑家,向出海的商船收保护费,每艘船照例收两千两,一年的收入不下千万。咱们若是出一明文,按船只大小和货物征收税赋,每年所得,又岂止一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