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毒蛇 舌 交战(2 / 2)

见过那种一边用一种阴恻恻地目光望着你,一边又故意露出诡异地笑容吓唬人的鬼吗?

见过鬼吗?

刚移过视线,虞子婴不经意间就看到前方一直阴沉似水,一双眼光射寒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的惰。

虞子婴很是无力地白了他一眼,这妖孽到底知不知羞啊!

“哎呦喂~冤家又欺负奴家~奴家好、好、好可怜哦~”**抚着被虞子婴巨力拍红的柔腻白皙手背,便一个弱不禁风伏倒在她肩窝处,他妖长的双目微阖,噙着楚楚可怜的泪花,浓密长睫如扇,双唇殷红如春日枝头初绽的樱花瓣,透着一种极致的纯美诱惑。

所以**的污蔑根本就是荒谬。

她才不会“莽撞”,她可是在原地十分理智地观察了一会儿,确信他们两人在跳入腾蛇祭坛入口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惨剧陷阱之类,才“勇敢”地跳下来的。

“你太小看我了。”虞子婴面对**的压迫气势无动于衷,她拍开他的手,轻横了他一眼。

**带虞子婴转了一个圈,似交谊舞一样仰首落入他怀中后,伸手钳住她白嫩下颌,朝她压近面容,古怪阴瘆瘆地笑着。

“小乖,你这般莽撞地跳了下来,莫不是……怕人家欺负你的旧情人不成?”

然不待她祭出蛛丝止住下坠的身形时,已被一道细长的力量缠裹住腰身,她身躯在半空滞了滞,接着一道青紫色身影飞花踩叶般纵跃而上,一把揽过她肩膀,带着她于空连转了几圈,偏了那火炉烘烤,最后顺利地轻松翩翩落了地。

若这样落下,必定会落入溶炉大口之中,被腐皮焰骨,变成一堆灰烬,虞子婴默默暗忖着。

她脚底下方赫然是一座庞大而雄伟的地下城,目光触及脚下方,城中端被碧幽暗墨层叠的池水环绕处,有一座九头黑蛟龙溶炉,炉内火龙呼啸腾起,张着狰狞大嘴无声吞噬着四周空气,热气扑面而来。

匆匆一眼,印象内有大量的水池碧透,幽兰矗立的灯盏,还有一个由众多祭祀白蜡所环绕的诡异祭坛。

在跳下祭坛时,虞子婴眼前瞬间一黑,像被蒙了一层黑布巾,但她能感觉到自己滑通过一条狭窄的隧道,耳心在下坠时呼呼灌着冷风,面目麻木冰冷,但瞬息间,光线又再次恢复,她嘘起眼,凝眸一看,只觉眼前的整个空间都骤然开阔起来。

——

九使大喝一声,亦顾不得其它,一众齐跃而下。

“什么人!?”

交待了一句,圣主便几步跨前跃下,然,不等圣使追随而下时,白银骑兵中一道势如闪电的身影遽掠过众人,几乎与圣主的动作齐发,眨眼间便跟着一块儿跳了xiàqu。

“九使跟我一道xiàqu其它人则留守在上面。”

圣主在他们来之前便转过身去了,长衣披肩垂落凝重,似凝霜一般,霭霭暮光撒落于他周身,斜拖曳一抹影子,孤寂而落寞,然他背脊挺而直,头颅却高高地仰起。

刚才祭坛的异响,他等在下面亦感受到了。

“圣主,发生什么事了?”圣使出列,他们一脸疑惑不解地询问着圣主,一边紧张地四处查巡。

等虞子婴一角衣袂滑入机关消失后,祭坛长阶石梯奔来一群白银骑兵,他们腰间别着唐刀,神色慌张地直涌上祭坛。

你一定不zhidào,能够意外重逢你,这是我这一生遇到过的最大惊喜。

你的无视与轻蔑,就像烧红的烙铁烙在我的心上,但因为太过害怕,我已经连解释都变得诚惶诚恐了,是以……我又怎么能够听你的话,视你为敌人呢?

——子婴,我的公主啊,你可zhidào……我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刻与你相见,因为我zhidào,若被你仇视,就像揉断了我的心肠一般活不xiàqu了。

血是辨别不出主人的,但他zhidào那里面既有他的血,亦有她的血,如今全都融汇到一块儿,不分彼此。

圣主将目光哀苦而茫然地望向侧手边的凹槽螺旋铜鼎,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那灩暗红色的血液沿着光洁顷斜的滑道一滴一滴朝一汪血池下淌,既是血,亦像是泪。

——她终于彻底对他失望了吗?

敌人……

因为走得决绝毅然,所以虞子婴并没有看到圣主紧张伸出想挽留的手,与那徒然凄怆变色的纠结面容。

圣主一听,顿时全身一震,两眼发黑,脚下的土地直往下沉,好半天没有言语。

虞子婴面无表情语讫,便断然松开了他的手,随之从祭坛入口一跃而下。

“等到了腾蛇祭坛内,你跟我……便只是敌人。”

见他长久沉默不语,身形似大理石雕塑一样凝固了,虞子婴抿紧嘴唇,下耷的眼角斜扬似刃,她隐晦莫测地瞥了他一眼,又垂落,冷静的语气融入冰冷的空气之中,几近令人如溺水般窒息。

“……”圣主一僵,只觉浑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冷透结冰,心底像被人挖出一块,荒芜空洞一片,却愣是一个辩解的字都吐露不出来。

虞子婴动作一顿,语气清凉道:“你真的……bèipàn 了腾蛇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