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p>

“然后呢？”</p>

“然后啊。”他耐心地讲道，“河里的水又流起来，种子会发芽，草会生长，鸟会回来，树上又长出新的叶子，鲜花会挂满枝头。”</p>

这场时节正好的雪会冻死地里的害虫，来年收成将有所上升，农民的日子又能宽裕些，这就叫做，【瑞雪兆丰年】。</p>

“再然后呢？”</p>

“然后就是春天和夏天啊，铭儿。”大进笑了笑，代他给出答案，“跟你们去年看到的一样。”</p>

说话间，大古带着家人们走出空地，乘上回宫的马车。</p>

由空间士兵担任的车夫一甩缰绳，随着轻微的推背感，原本坐在陆大古和大进身边的三个孩子挤到窗口边，透过帘布缝隙往外瞧，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宫外普片低矮的树木，为了保证守卫的视野，同时出于建筑取材，王宫周围没有百年以上的老树，景观尚不如后世的森林公园，不过即使是这样寻常的景象，对他们来说似乎也格外有趣。</p>

“爹，娘，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出来啊。”</p>

陆铭趴在窗边，伸手让外面的风划过指缝：“宫里面好无聊啊。”</p>

“会很快的。”</p>

陆大古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脑瓜：</p>

“只要有空，我们就再出来。”</p>

晋、齐、燕、赵、魏，五国余孽还不知混了多少在汉国民众中，以这个时代的管制能力根本无法彻底清除，而那些曾经的天潢贵胄、高门大族恨他入骨，陆大古自己尚且有不小的概率被刺杀，何况三个孩子，所以他们只能在他的监护下，在王宫里长大，不可能出去随意玩乐。</p>

他们代表的权势和可能也不容闪失。</p>

“王上。”</p>

他挥手，候在桌边的宫女便行礼退下。</p>

刚回宫，给孩子们看了会儿连环画，就到了用餐时间，晚七点，照例四菜一汤，愉快地用餐过后，三位孩子便由宫女侍卫引导去歇息了。</p>

这个时代的人睡觉本就早，幼童更要多睡才好长个。</p>

回乾清宫的路上，陆大古和大进捧着热过的土法“零汽汽水”，自石器时代任务开始，他们就常喝这种“饮料”，它的做法很简单，水加蔗糖，只有蔗糖，没别的选项，浓度随缘———他们在石器时代的前二十年还没搞出分蜜机，甚至于炒糖所用的铁锅，在那个人均打成一片，性情都比较焚书坑儒的时代，想造出来也是件麻烦事。</p>

要不是有足够多能领会他们意图的技术工匠，有来自后世的技术与技术思路，很多事真的没指望。</p>

“真奇妙。”</p>

陆大古呡了口糖液，呼出热气，白汽在冬夜皎洁的月光下显形。</p>

他轻笑着说：</p>

“他们长得真快。”</p>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大进回忆过去，“我们在石器时代见到的不也一样吗，昨天好像还是满地爬的婴儿，今天就能到处跑，跟我们打招呼了。”</p>

“只是这次不一样。”</p>

冷风吹得他缩了缩脖颈，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欣喜：</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