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瞳孔猛的一缩!
他想立即大喊,叫醒沉睡的老管家,可他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为何,许久发不出半点声响。
老爷子绝望的睁大了眼睛。
他死死的望着门口的方向,他惧怕着再一次出现秦储礼那张麻木的脸孔。
下一秒。
周恩幼走了进来。
她手里好提着一个果篮,老爷子脸上的惊惧惶恐的神态来不及手,被尽收眼底。
周恩幼笑了一下,走进来,把果篮放在床尾。
而后走近给自己拿了张椅子,在老爷子的床边坐下。
她好整以暇,微微一笑,“怎么样,还是怕的吧?没料到吧,秦储礼还挺刚,以为他不敢是吧?”
周恩幼看着老爷子笑,“他跟我可不一样,我好声好气,看在您年纪大的份上,让您几分,秦储礼那人,喜欢做,不喜欢说,落实实践,从不留余地。”
老爷子收起惶恐,他现在觉得面对周恩幼要比面对秦储礼强上百倍。
起码周恩幼不会失心疯!
“看你能得意多久!”老爷子嘴硬。
周恩幼笑笑,随手拿了枚橘子给自己拨开,她摇着头,还是笑,“我其实不太懂您,或者说,从目前看来,只觉得您蠢,不太明白这些年,秦家是怎么在您手里发展的。”
老爷子脸色即使冷,“怎么,非得攀附你家,才算聪明?”
“是啊,”周恩幼回答的很坦诚,她一边吃橘子,一边抬眼跟老爷子对视,“难道不是么?”
“我手里有的东西,再给您一辈子,您也追不上,您何必跟我作对?”周恩幼说:“您总说,你没有顾忌,什么也不怕,因为秦氏没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是吗?你当真没有在意的东西了?”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严肃,“你什么意思!”
“秦家,到秦储礼这里,没别人了吧?”
周恩幼慢悠悠的吃着橘子,口吻很轻,也淡淡的,“您说,霍这个姓怎么样?”
老爷子瞪大了眼睛。
“或者,周?”
“再或者,扁?”
“秦储礼的选择很多,但是您就不一样了对吧?”周恩幼反问一句,“您还有选择么?还是,您觉得断子绝孙,要来的更合适您现在的处境一点。”
“你敢!秦储礼他敢!”
“怎么不敢?”周恩幼拿了柜子上的湿巾,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擦手,“您不是喜欢拿捏人么?我就是懒得搞,我从小什么没见过,您这手段,真的不够我看的,敢不敢的,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油锯都敢落你头顶上。
秦储礼有什么不敢。
秦老爷子甚至觉得,若是周恩幼真的提出来,说不准秦储礼会很乐意!
“你们!”老爷子开始疯狂咳嗽,“你们真是要气死我!”
“老爷子,人呢,活一辈子,别太算计,这个世界上,总有高你一筹的人,对吧?别人不跟你争,看您年纪大,您还有多少日子呢?我也真的忙,仅此而已。”
“否则的话。”周恩幼话有所指的看了眼老爷子的吊瓶,她很放松的笑了笑,问秦老爷子,“我一个临床医学研究生,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您说我叫您无声无息的死,是不是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