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跟皇子聊皇位,向来都是大忌。
他们这些与皇位无缘的皇子,从来就不敢聊起有关皇位的事情。
因为他们知道,锦衣卫无孔不入,自以为的无心之语,都有可能当作谋反的话,而被朱元璋留意上。
外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他们都清楚,谁敢威胁到太子朱标的储君之位,朱元璋绝对不会心软。
宋隐的话让朱樉大惊失色,他哪想到宋隐这么聪明的人,却说出如此惊骇的话。
宋隐浑然不当一回事,照样品着香茶,吃着水果。
甚至还无所谓地开口,“好歹也是一个藩王,这也太神经过敏了吧?”
“皇位之事,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何说不得?”
“你们这些皇子的毛病,几乎都跟皇位有关。”
“既然问题的根源是皇位,有何不能说?”
宋隐一口一个皇位,朱樉听得冷汗都快出来了。
他神情惶然,眼神惊骇地看着宋隐。
头一回感觉到宋隐的可怕,让他有种眼前是他的父皇朱元璋在审视他似的。
看着惊慌失措的朱樉,宋隐摇摇头。
“就这你德性,能管得好你的封地吗?”
“丢人现眼的玩意。”
“你们几兄弟都跟我学习过一段时间,不得不说,太子朱标的能力确实比你们强,也比你们优秀。”
“他唯有排兵布阵这点跟你们比起来,会逊色一些,除此之外,其他方面他都完胜你们。”
“而且太子知书达理,爱才若渴,身为太子,身份高贵,行事却光明磊落,这些你们完全比不了。”
朱樉听到这里,惶恐之色渐渐地变为沮丧。
他们四兄弟,都跟宋隐学习过一段时间。
想不到,宋隐对他们四人的评价,还是更加认可朱标。
朱樉有些不甘心。
“不过,你们这些当弟弟的,也确实憋屈。”
“你们做得再好,功劳有多大,在皇上眼里,都抵不过一个朱标。”
“也因为朱标都极其疼爱你们这些弟弟,却反而让你们两头难做。”
“你们也想做出一些成绩来,可是你们做得再多,既没有关注,也没有奖赏。你们什么都不做吧,又觉得对不住朱标。”
“于是,你就自惭形秽,放纵自己,专门犯小错。”
宋隐一通分析下来,朱樉没有反驳,也没有质问,而是缄默。
因为,宋隐的每一句话都说在点子上。
“我说你们这些无缘皇位的皇子,老是跟太子比干什么?”
“你们与其处处跟太子比,倒不如学习皇上的高瞻远瞩,别总是鼠目寸光。”
宋隐说得可谓是苦口婆心。
可是朱樉听了,却是大惊失色,“你……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想说,让我们跟父皇学……造反吗?”
朱樉不敢置信的看着宋隐,这些话太大逆不道了。
他们这些皇子,哪里有造反的心思,更加不敢!
要说太子之位,他们有时还敢在心里惦记一二。
可是造反的想法,想都不敢想的。
这事儿,是他们不敢触碰的底线。
只要朱元璋还活着,就不会给他们机会。
朱樉彻底傻眼,宋隐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大到朱樉都觉得恐惧。
然而,下一秒,宋隐突然将手中的茶杯向朱樉甩了过去。
砰!
茶杯打到朱樉身上,然后摔的粉碎。
朱樉站在原地,一点脾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