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笑了笑,悠然自得地在他的寝宫左转转,右转转,嘴里随随便便地回答道:“天皇陛下,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堀河天皇点点头:“朕实不知少帅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他顿了顿,问道:“难道少帅对朕百年之后会将皇位传给……传给皇姐之子有怀疑?……少帅,以北疆的军力,难道还担心这一点吗?”
“对于这一点,也算是顾虑之一吧。”云铮毫不讳言,道:“我北疆虽然有天下精锐,可远征日本毕竟不是说干就能干的,而且如果事情真发展到了那一步,想必我那可怜的孩儿也定然不再人世了吧?作为孩子的父亲,抱歉,我不能做到如此漠视他的生命。”
堀河天皇想辩解,但云铮却摆摆手:“而且促使我这样做最根本的原因还不是这一点。”
堀河天皇皱起眉头:“朕却想不出还有哪一点,值得少帅如此。”
云铮道:“日本历来喜欢曹魏,我便讲一个曹魏的故事给你听。”
堀河天皇眉头深皱,但却并无异色,点点头:“请少帅赐教。”
云铮笑了笑,道:“操屯兵日久,欲要进兵,又被马超拒守;欲收兵回,又恐被蜀兵耻笑,心中犹豫不决。适庖官进鸡汤。操见碗中有鸡肋,因而有感于怀。正沉吟间,夏侯惇入帐,禀请夜间口号。操随口曰:‘鸡肋!鸡肋!’惇传令众官,都称‘鸡肋’。
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便教随行军士,各收拾行装,准备归程。有人报知夏侯惇。惇大惊,遂请杨修至帐中问曰:‘公何收拾行装?’修曰:‘以今夜号令,便知魏王不日将退兵归也: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进不能胜,退恐人笑,在此无益,不如早归:来日魏王必班师矣。故先收拾行装,免得临行慌乱。’夏侯惇曰:‘公真知魏王肺腑也!’遂亦收拾行装。于是寨中诸将,无不准备归计。
当夜曹操心乱,不能稳睡,遂手提钢斧,绕寨私行。只见夏侯惇寨内军士,各准备行装。操大惊,急回帐召惇问其故。蔼曰:‘主簿杨德祖先知大王欲归之意。’操唤杨修问之,修以鸡肋之意对。操大怒曰:‘汝怎敢造言乱我军心!’喝刀斧手推出斩之,将首级号令于辕门外。
原来杨修为人恃才放旷,数犯曹操之忌:操尝造花园一所;造成,操往观之,不置褒贬,只取笔于门上书一‘活’字而去。人皆不晓其意。修曰:‘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园门阔耳。’于是再筑墙围,改造停当,又请操观之。操大喜,问曰:‘谁知吾意?’左右曰:‘杨修也。’操虽称美,心甚忌之。
又一日,塞北送酥一盒至。操自写‘一合酥’三字于盒上,置之案头。修入见之,竟取匙与众分食讫。操问其故,修答曰:‘盒上明书一人一口酥,岂敢违丞相之命乎?’操虽喜笑,而心恶之。
操恐人暗中谋害己身,常分付左右:‘吾梦中好杀人;凡吾睡着,汝等切勿近前。’一日,昼寝帐中,落被于地,一近侍慌取覆盖。操跃起拔剑斩之,复上床睡;半晌而起,佯惊问:‘何人杀吾近侍?’众以实对。操痛哭,命厚葬之。人皆以为操果梦中杀人;惟修知其意,临葬时指而叹曰:‘丞相非在梦中,君乃在梦中耳!’操闻而愈恶之。
操第三子曹植,爱修之才,常邀修谈论,终夜不息。操与众商议,欲立植为世子,曹丕知之,密请朝歌长吴质入内府商议;因恐有人知觉,乃用大簏藏吴质于中,只说是绢匹在内,载入府中。修知其事,径来告操。操令人于丕府门伺察之。丕慌告吴质,质曰:‘无忧也:明日用大簏装绢再入以惑之。’丕如其言,以大簏载绢入。使者搜看簏中,果绢也,回报曹操。操因疑修谮害曹丕,愈恶之。
操欲试曹丕、曹植之才干。一日,令各出邺城门;却密使人分付门吏,令勿放出。曹丕先至,门吏阻之,丕只得退回。植闻之,问于修。修曰:‘君奉王命而出,如有阻当者,竟斩之可也。’植然其言。及至门,门吏阻住。植叱曰:‘吾奉王命,谁敢阻当!’立斩之。于是曹操以植为能。后有人告操曰:‘此乃杨修之所教也。’操大怒,因此亦不喜植。
修又尝为曹植作答教十余条,但操有问,植即依条答之。操每以军国之事问植,植对答如流。操心中甚疑。后曹丕暗买植左右,偷答教来告操。操见了大怒曰:‘匹夫安敢欺我耶!’此时已有杀修之心;今乃借惑乱军心之罪杀之。”
云铮说完,堀河天皇却是一声不吭。云铮便笑起来:“天皇可知杨修是如何死的?”
堀河天皇深吸一口气,盯着云铮的眼睛,道:“操乃修主,君可为朕主乎?”
云铮哈哈大笑,忽然欺身过去,反盯着堀河天皇的眼睛:“操乃修主,盖因军之所属乃操耳。今日本精兵即将尽丧,而强军在我,我虽非天皇,胜似天皇!”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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