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提问了，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你明明知道他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还要让他只身前往典伊面对那八个人呢？甚至是面对珂弥娜？”</p>

“珂弥娜有危险，我是要救她，不如说……顺便救她。”</p>

“这确实是我不知道的事情，能展开说说吗？”</p>

克劳迪娅将慧使们谋划的种种和已经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告诉了薇尔，尽管这不全是薇尔不知道的，但她的仍然很困惑。</p>

“我其实不能算是个人。”</p>

“我知道的。”</p>

克劳迪娅的视线转向薇尔这边，瞳孔缩小，微微颤抖。</p>

“你……你究竟知道多少？”</p>

克劳迪娅的脸色愈发凝重，眼前这个不曾有过交集的女人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p>

“布兰妮是很伟大的人，可惜太善良，就和我一样，不过我没有在克劳迪娅你身上看见那种东西，这是好事。”</p>

薇尔在背着良心说话。</p>

“你认识我母亲？”</p>

“不仅仅是你母亲，知道为什么典伊的教令院全称叫布兰妮多尔教令院吗？</p>

布兰妮姓薇洛，多尔不指代她，而是指代一位神，耀神斯瓦尔巴多尔。</p>

布兰妮不仅是逆神者，也是通神者，是她亲口下令让耀神杀掉她，身为她的‘亲生骨肉’，我认为你也拥有这样的潜力。”</p>

“你说什么……”</p>

薇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克劳迪娅分明已经很狰狞了，不解，烦躁，抑郁，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搅得脑子一团糟。</p>

“……不可能……我没有理由相信你说的话。”</p>

薇尔没有插嘴，而是让她继续说。</p>

“我不傻，薇尔，母亲她为什么要让神除掉自己……她是疯子吗？”</p>

“因为她恨自己死不掉。”</p>

“你说清楚！”</p>

“布兰妮为了创造你们，将精神分成很多块，分装进不同容器内，她自己则是成为一具空壳。</p>

一具仅仅保留母性的空壳。”</p>

“那她又是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偏偏保住我的性命！而让自己和兄弟姐妹全部死掉！”</p>

“至于她为什么要杀掉自己，大概是因为离开本体的其他精神个体无法长久生存，并且由于人格的缺失，活得异常痛苦。</p>

而你是最重要的，克劳迪娅，你的本质，是布兰妮精神中的……</p>

理性和爱。</p>

她的所有其他精神在思考后一致同意，将你作为自我延续的火苗。</p>

光凭自己本体和其余混沌的意识是做不到彻底抹除自己那种事的，她选择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唤耀神，利用神的力量，死在了我面前。</p>

克劳迪娅，你是最重要的人。</p>

我想我愿意称你为人而不是机器。”</p>

薇尔故意停顿了一会。</p>

“你和母亲是什么关系？”</p>

沙哑地提问，嘴里像是含着苦涩的叶片。</p>

“朋友。”</p>

“……薇尔……”</p>

“我可不像奈利安她们，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把你当小孩子看，就像你说的，你是‘剑’，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慰，更多的情况，是由自己承受千百年的孤独。”</p>

克劳迪娅许久没有说话。</p>

薇尔想起那时候的事，感到一些自责，眼神朝向克劳迪娅，她那一头原本光亮炫目的头发，似乎也变得黯淡，变得没有光泽了，而花朵枯萎总是令人惋惜。</p>

“……我得走了，抱歉没有准备茶点招待你。”</p>

薇尔收拾好桌上的纸张，起身就要离开。</p>

“她真的是伟大的人吗？”</p>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克劳迪娅。</p>

“她……一定算得上，即使她的那层行为不为人所知，但重要的是，不想看见孩子受苦，想让最有希望的你活下去。</p>

她是那么渴求生儿育女，不如说她是个伟大的母亲。”</p>

“谢谢你。”</p>

“嗯？”</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