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看向李公公：“大伴儿，快把孤珍藏的佳酿拿出来，今晚你也一起喝！”</p>

“是！”</p>

李公公也是满脸喜意，取来一坛佳酿之后，斟满三杯之后，也随意地坐了下来。</p>

赵焕端起酒杯，神色复杂地看着项云端：“云端！说来你也曾是意气风发的青年将领，却在临歌当了十几年铁匠，心里可曾委屈过？”</p>

“那有什么委屈的？”</p>

项云端哈哈大笑：“当年我糊涂的很，若不是您提醒，我都险些忘了老八她还有胞妹外甥在临歌，要是他们娘俩受欺负了，那我才后悔呢？”</p>

赵焕颇为感慨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道：“干！”</p>

“干！”</p>

三个酒杯相撞，三人便一饮而尽。</p>

项云端跟李公公也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些缅怀。</p>

“哎……”</p>

赵焕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眶：“孩子长大了啊！”</p>

“是啊！”</p>

项云端豪迈地抹了抹胡须上的酒渍，忍不住笑道：“一开始我还担心那小子把自己前程毁了，没想到居然这样逆转回来了！陛下，你老实告诉我，那药酒是不是你偷偷塞给那小子的？”</p>

赵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项云端的眼睛看了一会儿。</p>

这才摆手道：“我是宠那小子不假，但也没到宠爱无度的地步，终究是这小子自己争气。哎！天歌走的时候，也没留下子嗣，只剩一個妹妹一个外甥，却也没来得及看一眼，若他在泉下能看到辞儿这样，心中也能有所安慰吧！”</p>

一番话。</p>

让项云端铜铃般的双眼都差点泪崩，他没有接话，只是又闷了一口酒。</p>

赵焕叹了口气：“世人都说我是千秋万代，武勋第一的武宪皇帝。可谁都知道，这些威名是谁帮我打下来的。天歌带精锐，一路破杀数百里，杀得龙渊四国心惊胆寒，甚至一路抵达了大虞旧都，这是何等威风？</p>

可我呢，不仅没守住他的粮草补给线，甚至没能接他回家。</p>

如此，如何配得上这虚名？</p>

如今文武百官，仿佛都忘却了那段记忆，提起来就都是吹捧，可他们信口胡言的每一句，都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孤的心头。</p>

孤难受啊，但孤不能说啊！</p>

有时候，孤甚至不敢独自去天歌墓前。</p>

他的外甥，孤没教好。</p>

若不是今日辞儿走上了正路，孤连这顿酒都不敢请你前来。”</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