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怎么不烧！”姜成放下碗筷，拿帕子一抹嘴，一个箭步来到颜瑞端面前，从他手上接过牌子：“这不是要给颜老板烧菜，就想着伙计们吃饱喝足有干劲嘛！”

“是吗？”颜瑞端跟个笑面虎似的怀疑：“我还以为，你把我订的菜给忘了，没有忘记就好，没有忘记就好。”

“正好晚上没什么人，你们歇业了，我们也歇业了，所以……”

姜成立马接下他的欲言又止：“马上给你们做，你们是在我楼里吃还是在你们楼里吃？”

颜瑞端一扫鲜香楼的众人，个个捧着碗，吃着他家的羊肉，狼吞虎咽的，瞧着就讨厌，“在你们这里吃，也好让我们家的那些伙计，享受一下被伺候的感觉！”

“好！”姜成中气十足的应道，转头对自己店里的伙计，厨子们道：“好了伙计们，赶紧把羊肉羊汤倒进锅里收起来，对面预约的十五份淮扬菜系，可以干起来了。”

预约的事儿，已经跟伙计厨子们说过了，该准备的东西，提前准备好了。

就算颜瑞端不过来，回头他们吃好，姜成和武赛儿会过去走一趟，淮扬菜系，一人份188两，十五人份，就是2820两，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快快快，忙起来忙起来，速度速度速度！”武赛儿拍着巴掌对众伙计和厨子们道：“把对面的颜老板伺候好了，回头我给你们发红包，每人五两！”

本来收拾东西的伙计们就够快了，一听到还有五两红包，速度直接飞起，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楼厅里干干净净清清爽。

对面羊肉锅子楼十四个伙计加厨子不大一会儿就过来了。

十四个人分了两桌。

颜瑞端一人一桌。

对姜成而言无所谓，来了都是客，都是爷，只要钱到位，别说一人一桌，就是一人两桌，都没问题。

因为鲜香楼现在没有客人，只有他们，每个人身旁都站了一个伙计，给他们倒水浸手，给他们喝水漱口。

等他们喝完水漱完口之后，倒上一杯红茶，给他们喝，一杯红茶过后，就是正式上菜。

颜瑞端本来一人一桌，是要为难姜成的，没想到正是上菜之后，所谓每人一份，真的是一份，一个人的菜式是一样的，分量是一样的，用的碟碗都是一样的。

一个很大的盘子，里面就两筷子菜，稍微大口一点，也就一口的量，一口的量，不可否认，好吃美味，但量太少。

就连那文思豆腐羹，鲜美好喝，每人也就是一小盅，一盅，最多五勺子，更别说那入口即化，肥瘦相间，软糯可口的狮子头，小小个，也就一口。

十一道菜+蛋黄酥吃完，忙活了一天的伙计们，没吃饱，是他们被一个一个伙计伺候着，没吃饱也不敢说，就是舔着嘴角，觉得好吃好吃。

姜成让人给伙计们一人拿了一份抹茶桃酥。

羊肉锅子楼里的伙计拿了桃酥，在颜瑞端的摆手之下站了起来，纷纷告辞。

不大一会儿，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颜瑞端。

武赛儿一包用麻绳油纸捆好的抹茶桃酥，放在了颜瑞端面前：“颜老板，这是抹茶桃酥，点淮扬菜系的客人，都会送一份！”

“今日，你们十五人，十五份淮扬菜系，总共2820两，给您抹个零头，您给2800两就行！”

颜瑞端瞳孔一紧，失声道：“多少？”

武赛儿一脸无辜：“2800两，淮扬菜系，一份188两，你们15个人，吃了15分，总共2820两，抹了零头，2800两，颜黛小姐没跟您说吗？”

“是啊！”姜成接话道：“颜老板，今天未到晌午之前，我特地找您确认了一下，你们是吃我们家的淮扬菜系，15人15份，你说可以的！”

“我们家淮扬菜系，是单人份，一份是188两，颜黛小姐都说188两值，好吃，所以特地给你点的！”

颜瑞端坐在凳子上，满脑子就是十五个人吃了2800两银子，那么一点点菜，吃没吃饱，喝没喝饱，却要那么多银子。

他家羊肉锅子楼今天的总收成还没有2800两，这一顿饭，就干了他这么多银子，抢啊。

武赛儿见颜瑞端脸色乍青乍白，声音一扬：“颜老板，你是不是没带这么多银子，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银子，什么时候付，也是一样的！”

“就是！”姜成跟着帮腔附和：“颜老板，这么大的老板，必然不会赖账，今天没带银子没关系，明天付也是一样的，不着急，不着急！”

颜瑞端站起来，嘴角微微抽搐，俊脸都快扭曲了，打碎牙齿，就着血，往肚子里咽：“是，区区2800两，我还是掏得起的，今天没带这么多银子。明天响午给你们！”

“好好好！”姜成连连应声对武赛儿道：“表弟，听见没有，颜老板不会赖账的，人说明天晌午给咱们，肯定明天响午给咱们。”

“是是是！”武赛儿像个狗腿子：“颜老板大气，爽快，请家里的伙计厨子们吃饭就是阔绰！”

“不像我家大表哥，小气抠门的很，请伙计厨子吃饭，就花50多两银子来百斤羊肉！”

吃饭不问价钱，上来就点，装大款，怪谁，怪他自己。

姜成对于这样不生不气就在他对面开了楼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冤大头，不宰才怪呢。

“是，是我小气了！”姜成恭维颜瑞端：“我不如颜老板大方，没办法，这让我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