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直接扔进乱葬岗(1 / 2)

 谢复仲话音落下,太后犹如重创,跌撞后退一步,横在脖子上的刀,变得格外可笑。

她像从来不认识谢复仲一样,看着他的眼神陌生到了极点,“皇儿,你我母子,非得如此吗?”

谢复仲向前一步逼近她:“太后娘娘,是你告诉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也是你告诉我,谁要损害我们的利益,无论他是我的亲哥哥,亲侄子,亲妹妹,还是其他,就算当时杀不了,也得想办法把他们给杀了。”

“这些都是你教我的,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是人,你觉得舍不得不能杀,那我的哥哥,我的嫂子,我的妹妹,我的侄子,就可以杀?”

“太后娘娘,你我都在高座之上,不能厚此薄彼,谁犯错就杀谁,这是你我心照不宣的法则。”

哐当一声,太后手中的刀落了地,眼中的泪水划过眼角,双眼通红的看着谢复仲,许久许久方道:“皇上如此记住哀家的话,哀家甚是欣慰,希望皇上一直保持,来证明哀家没有错,来证明皇上没有错。”

谢复仲腰杆挺的鼻子,下颚微抬:“朕本来就没有错,朕是一国之主,为的是一国。”

他不管是暴君也好,明君也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无论是谁,背叛他都得死。

所以,亲外祖父怎样,舅舅怎样,江山人才济济辈有人出,不是少了他们两个,就不转了。

太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很好,皇上长大了,哀家甚是欣慰,只哀家管束家人不严,让家人有了造反之心。”

“既企图造反,就该诛九族,皇上所言,皇上所做,没有任何一点错误,哀家这就去监杀易家!”

太后说完,理了理自己的华袍,用手压了压自己头上的凤钗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复仲,腰杆挺的笔直,转身离开。

谢复仲望着自己的母亲,就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他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化了,变得与自己想象的不同了。

他甩了甩头,把这种奇异莫名其妙的感觉甩了出去,待太后走远之后,他才张口道:“来人,让在京城各地收集消息的人回来,朕要看看,最近可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太监上前:“是皇上!”

谢复仲收回眼帘,看了看天,艳阳高照的天,此时此刻,被乌云遮住,阴沉阴沉的冷风呼啸而过,有些人,有些寒。

过了午时,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看热闹的人都开始跺脚,冷的对着手哈气了,监杀撂牌子的人还没来,大伙不由自主的小声讨论:“是不是皇上后悔了,不杀他的亲外祖父和舅舅了。”

“也有可能哦,打着骨头连着筋,好歹是血亲,皇上有今天,听说和他们功不可没,再加上太后是易家人,这杀人跪地估计就是演给我们这些穷老百姓看的。”

“小声些,小声些,这么多带刀的,小心被他们听了去治你一个祸国之名,别把你九族给诛了。”

“你小心一些,我小声一些,大家都小声一些,旁人是听不见的,所以呀,看吧看吧,今天这人是杀不了了。”

“不一定,不一定,企图谋反可是大罪,前些日子他们还逍遥自在,富贵逼人的住在行宫里,这才短短的几日他们就跪在这里。”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企图谋反的罪名证据确凿,皇上容他们不得,所以等不到秋后,现在就要弄死他们,省得夜长梦多,自己的卧榻被他人所想,所念,想睡!”

“没错没错,短短的几天就让他们跪在这里,这足以说明他们蓄谋已久,皇上掌握证据确凿,要弄死他们。”

底下百姓如此议论纷纷,远离百姓在周围高楼之上看着的文武百官,王侯将相们也因为迟迟没有人来监杀,让他们也有和百姓一样的想法,是不是皇上反悔了,还是太后做了些什么!

阵势弄这么大,两天之内抓了易家九族之内的所有人,都押到了行刑场,不杀了,这以后易家不是有恃无恐的猖狂吗?

姜成不由自主的也紧张和担忧起来,他费尽心思,环环相扣,把自己摘除在外,要的就是易家死,在这紧要关头,就要死的关头,他们不死,那他做这一切不是白做吗?

谢桃花紧了紧他们两个放在桌下相握的手,安抚他,别着急,该来的总是会来,该死的总是会死,时间问题,不必着急。

姜成怎么能不急,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巧合,所有的一切都算好了,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巧合来破坏精心的算计。

现在易家九族之内皆在此,距离他们问斩的时辰已经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拖的时间越长,他们死的可能性越小。

“你们说,皇上到底让谁来监杀他们?”卢令仪在众夫人中,率先开口问道:“这都过去两盏茶的功夫了,监杀他们的人还没来,京城知府,都开始抹冷汗了你们看!”

有其他夫人道:“不光知府大人抹冷汗,大理寺,刑部的两位大人也开始抹冷汗了,这天寒地冻的,他们这个汗水,就没停下来过。”

“我有一个大胆的揣测,不知道几位夫人,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啊!”

众位夫人连同姜成谢桃花看向说话之人崔河县主,“有兴趣,你赶紧说说看啊。”

崔河县主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我说几位夫人,几位姐姐妹妹,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

“皇家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有人忌惮他的皇位,惦记着他的皇位,尤其还是帮助过他的人。”

“所以呀,我觉得,杀易家人虽然已经过了时辰,监杀的人还没来,当然是别着急,监杀他们之人,在咱们预料之外,确实预料之中跟他们极其亲密,咱们又认识之人!”

崔河县主这样一说,不光是姜成心里咯噔了一下,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谢桃花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他们预料之外,却有预料之中,跟易家极其亲密却又是他们认识之人,在这皇城之中,只有皇上和太后。

皇上要坐镇皇宫,不可能出来,只剩下太后。

也就是说,皇上杀,他亲,外祖父,亲舅舅,亲表哥们让太后过来监杀,不得不说如果是真的,这真是在重生界相当炸裂之事。

姜成心中不由自主的感慨,到底是帝王,一国之主,做起事来是相当狠绝的,因此他们需要更加小心翼翼,才能保住性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来了,来了,来了,真的是皇宫里的凤撵。”有一个夫人向下看,看见了太后的凤撵,连忙招呼其他人看:“你们快看你们快看,快点看,快点看!”

众人连忙向下观看,就看见太后的凤撵在仪仗队护卫的护送之下,一步一步的向行刑之地走去。

行刑场观看左三层右三层的百姓,在此时此刻自动的让出道来,呼吸都浅薄了些许,更别说大声喧哗以及议论纷纷的讨论易家人死不死了。

其他高楼之上的人,也忙忙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向下张望,眼中浮现难以置信,震惊的光芒。

不放过任何京城热闹的几位王爷,望见太后的凤撵之后,个个震惊得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太后的凤撵,是太后,监杀易家人的人是太后,谢复仲也太狠了吧。”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监杀易家之人是德高望重之人,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人,但你没想到会是她。”

“对,我从来没想过,难道你想过了吗?”

“易家是太后的娘家,亲娘家,谢复仲亲外祖父亲舅舅家,说他们企图谋反,其实真的证据确凿吗?”

“不,没有一个人肯定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出来,就凭皇上一句话,就让他们一家三百多口子死,还让太后监杀,不得不说,不得不说,皇上太狠了,太狠了。”

“狠个屁呀,你们这些没出息的东西,你们不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吗?”

“怎么是好事了,皇上杀他的亲,外祖父亲舅舅让他的母亲来监杀,这叫什么这叫六亲不认,那叫心狠手辣,怎么就变成了好事。”

“这还不叫好事,什么叫好事?”

“你们看,他让我们认清了他,无论是咱们的皇兄,侄子,妹妹,他说杀就杀,对于他的外祖父舅舅也是,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一视同仁,说明我们任何人在他心中就不会特别。”

“说明他现在不杀我们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我们天天在京城在他面前晃荡,早晚得死,所以,我们得为自己找一个后路,一个不死的后路!”

“一个不死的后路,什么后路不死?”

“什么后路不死,鹤蚌相争,谁得利?”

一语惊醒梦赠人,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当渔翁,谁当蚌,谁当鹤对他们而言一目了然,他们要做的,是保全自己,是拱火,是火上浇油。

他们要当一个有钱有人有权势的闲散王爷,只要谢复仲和谢吟见面了,他们之间的仇恨,不只要封地,拿回自己身份就算了,他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要他们不死不休,专心对付对方,无暇顾虑别人,他们这些人,就能趁机而上,就能在旁边捡到很多好处。

有一天他们打起来,打的两败俱伤,打的你死我伤,他们这些养精蓄锐的人,就可以摘果子,就可以趁机而上,捡现成的。

拿着拂尘的太监,一声太后驾到,在场的百姓,纷纷下跪,把头俯在地上,抬都不敢抬,更别说仰视太后容颜。

在场负责维持秩序的刑部和大理寺官员,先是从震惊中醒来,后世跪地迎接太后。

易家一家老小几百口子,听见太后来,眼中不由自主的带了光,看向太后的凤撵,等着太后期待的太后救他们。

易老爷子苍老的脸庞,浑浊的双眼,看到太后从凤撵上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也亮了起来,也有的光。

易家长子,孙子们颤抖的嘴唇,没止住,没控制住,张口声嘶力竭,带着哭泣的喊道:“妹妹,太后……”

“姑姑,太后姑姑……”

太后下了凤撵,手紧紧的扣在太监的手背上,望着自己九族之内的人,自打她做上了太后,她的儿子坐上了皇上,她的娘家人这几年来,无限风光,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为过。

可是这荣华,维持还不到四年,就没有了,她不明白他的父兄为何如此贪婪,想要自个儿做皇上,觉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只要再做一遍,就是轻飘飘的事情。

皇位哪里那么好得,他们能得到,只不过走了个巧,走了幸运二字,然而她的父兄们呢。

太后在太监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上监杀台,寒风凛冽呼呼的吹响了太后的凤钗朱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