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下,山川河流匆匆而过,又经过几个时辰的飞行后,几人来到冷家。
冷家虽然没有星家那般豪华气派,却总归不失王家的门面,只是隐隐透出的细腻和典雅,竟将王府本有的一应奢华之气给悄无声息地盖了过去。
走在府中的小路上,随处可见错落有致的花花草草,假山低矮,池沼清澈,进门走不久便见有一间被藤蔓肆意侵占的木制阁楼,听冷筱凤说,那是她父亲最喜欢呆的地方。
萧聪一边看,一边想,突然觉得这冷亦空虽外表看上去随意邋遢,不修边幅,与星流云这等地痞孬种勉强能算得上是一丘之貉,但现在看来,却又觉他应该是个心思玲珑细腻的家伙,就拿这些花花草草来说,花盆中土壤稀松,没一根杂草,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茶叶末,这些有钱都不一定能淘来的稀有品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得活,况且,附庸风雅之人只会关心这些花花草草能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优雅情操,对于这些养花种花的小诀窍,却不一定能尽数掌握,但搁在冷亦空这儿,显然不是。
如果他真的喜欢平常呆在那间被藤蔓肆意侵占的阁楼里,再配上这些花花草草,倒还真让萧聪认为他是个远世离俗宁静致远之人,想着想着,心里便不由得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
“呦,冷老头儿倒是很有情趣嘛,养了那么多花花草草,回头送我几盆,我也跟着沾沾仙气。”
星流云一边甩着他那痞子步,一边肆意调侃道,他总是这般悠然自在,也总是这般口无遮栏。
“哼,送给你,想得美!你爹才老呢,嘴巴真臭,早上又吃屎了!”
冷筱凤掐着小蛮腰,怒气冲冲,河东狮吼,架势堪比关东悍妇。
星流云一脸坏笑,那模样活像条伸着舌头的狗,
“咱早上不是一块吃的吗。”
想必星流云本来也没想用这句话来化干戈为玉帛,但如此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确实是有点太过分了。
“那按你的意思,我早上也吃屎喽。”
“扑哧!”欧阳寻强憋着,但最后还是没忍住。
“哪能这么说,我星流云是那种没素质的人吗!”
星流云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表情,气死人不偿命。
“那你说是你早上吃屎了,还是我们早上都吃屎了。”
星流云两手一摊:
“我不知道。”
“星流云,你几个意思!”
冷筱凤的声音足足提高了几个调子,她扬起雪白的下巴,挺了挺已初具规模的胸脯,以一副咄咄逼人之势向星流云这边走来。
星流云见状,嘴角莫名泛起几丝坏笑,突然张开胳膊,将近在咫尺的冷筱凤拥入怀中,得手后赶紧向后跳了一步,眼中春意盎然,
“小凤儿,这可不好,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是我媳妇,但还没过门呢。”
萧聪几人见到这一幕,下巴差点被惊到地上,这星流云做人无耻到这种地步,老天爷难道就不管管吗?
欧阳寻赶紧又捂上了眼,嘴里念叨着,
“太禽兽了,太禽兽了……”
筱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小肩膀开始微微地颤抖。
沉默,如破晓之前一般的沉默,在这一阵短暂的沉默中,似乎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折磨。
终于,在冷筱凤的牙缝里,慢慢被挤出三个字,“星——流——云——”接着,是一声杀猪般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