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社团？恐怕不是一条正道吧？”樊千秋干笑两声，脱口而出。</p>

“混社团？”淳于赘没有听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p>

“混社团就是入私社的意思。”樊千秋只好解释道。</p>

“大兄这三个字，用得极妙，一个混字，就将私社里的鱼龙混杂给讲明白了。”淳于赘赞道。</p>

“入了这私社，会不会招来官衙上的麻烦？”樊千秋问道。</p>

“大兄一直老实本分，对这些事就不甚了解了，你且宽心，不会惹来麻烦的。”</p>

“不少私社背后更有豪猾世家在撑腰，只要不闹到造反起事的地步，府衙是不会多事一管的。”</p>

“就拿眼下征税这件事情来说，莫看钱万年和窦衷他们耀武扬威，但也只能欺压你我这样的顺民。”</p>

“许多蛮横之人会想办法在赋税上动手脚，府衙要收齐赋税，有时还要与私社勾连，请他们奥援。”</p>

樊千秋明白了，有人结私社抗税，就有人结社替府衙收税，这就是哲学中提到的“矛盾的两面性”。</p>

由私社代替府衙收税的方式，其实就是包税制的初阶阶段。</p>

包税制这东西虽然有弊端，但是在中外历史上都不少见，原因是此法可节约政权大量的执政成本。</p>

在中国历史上，最早的明确记载的包税制度可追溯到五代时期。</p>

但是不意味西汉不存在包税制，只是记录的内容有些语焉不详。</p>

孝武皇帝实行盐铁专卖制度后，盐官多由盐商出任，恐怕就是包税。</p>

现在，樊千秋听了淳于赘的话，就更确认在大汉帝国的基层是存在包税制的。</p>

“入了私社，他们就能给钱？天下当真有这可以白吃的午膳？”樊千秋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