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和我说过，一年以前总部曾经远程邀请过你参加某场实验。那个时候你还是能被总部高层认知到的。”江恒缓缓道，“但是他们明明知道你的能力，却没来得及把你接去总部，所以那个时候起鬼花海的封印就出问题了。”</p>

“你从始至终都没真正忘记逆模因封印屏蔽的信息，这一年内，你其实随时都能离开这座城市，对吧？”</p>

沈以星在黑暗中轻轻地笑了一声，没回答。</p>

“我其实不太明白。”江恒感受着那只握着自己手的手掌上传来的温度，“你的预言能力这么强大，如果离开小羊市，肯定能成为很厉害的驭鬼者，救远比小羊市更多的人。”</p>

“我哥哥——就是那个一直牵着一个女信使手的男信使，在鬼花海内跟我说说，生命的重量是不能比较的，来为自己牺牲他人生命为自己谋求生机的行为辩护。那个时候我很生气，但其实我觉得这句话本身没问题。”</p>

沈以星带着江恒再次在黑暗中向前迈步。</p>

“我们要爱具体的人，不能爱抽象的人。”沈以星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明朗，“比起只存在于虚拟未来中的，那所谓更多的我可以拯救的人，我更想帮助那些近在眼前的人。我无法接受用所谓的未来作为借口，放弃眼前这些即将消逝的生命的行为。”</p>

“那你的生命呢？”</p>

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江恒感觉到沈以星笑了。</p>

“我觉得没那么多人的重要。”</p>

“你这叫双标，明明你刚刚才说生命的重量不可比较。”</p>

“是这样的。不过其实我也不一定会死，之后和搭车鬼的交易也可以算作是我的一次小小的尝试。输了不影响什么，赢了的话我有机会保住意识。”</p>

“结果你预言不到吗？”</p>

“当然看得到，但我也说了，是有机会。其实概率不大，但有机会总是好的。”</p>

“和搭车鬼交易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反正我都快死了，总不好让你们牺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