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第十五日，夜。</p>

进攻了一昼夜的檀石槐不得不命令暂时停止进攻，此刻鲜卑人连日奔袭，已到达极限，不能再打下去了。</p>

而在雁门关上的韩当，此刻也松了一口气，鲜卑人作战勇猛和悍不畏死，深深震撼到了自己，看着关下堆积如山的尸体，程普第一次感受到何谓困兽之斗。</p>

这个夜晚，睡不了太久，既要清理城上尸体，又要修缮工事。</p>

“将军，奋战一昼夜，能战的儿郎只剩下一半了。”</p>

看着部下统计的数据，战死六百八十二人，伤四百一十七人。</p>

如此险关，一天战斗下来，竟有如此损失。</p>

不过看到关下尸体，韩当笑了。</p>

没错，雁门关守军虽然损失很大，但进攻的鲜卑人损失更大，关下丢弃的尸体已经高达八千多，军中累计还有着将近两万的伤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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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大营，此刻早已没有当初南下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一个个步伐沉重，一步一步地走在泥泞的土地上，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绝望。</p>

铠甲上布满了划痕和血迹，虽然有些已经干硬，但那些深深的痕迹仍然醒目。脸庞憔悴而苍白，只有两只眼睛仍旧燃烧着倔强的火焰。曾经握过锋利的剑的手，此刻却软弱无力，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这无止尽的攻城败仗中消耗殆尽。</p>

他们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凄凉，在落日的余晖中，就像被猎鹰击落的孤鸟，垂头丧气，无处可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