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却握着苏容若的小手不语,半晌才放开她,低声道:“保重。”满街如昼的灯火中,他的目光幽微暗沉,藏着无数难言的情绪。</p>
两人的言行让苏容若有种奇异的感觉,却没有细想的时间,道:“兰多在马场射了只鹿,大后天你们可有空?我下厨脍荷香鹿肉,给你们去去霉气。”</p>
两位少年微笑应诺,待她领着人马走得远了,阿禧才缓缓敛起笑意:“小若的手艺,但愿你我还有命再尝。”</p>
满街辉煌的灯光,宛若天河落在人间,那人月白的衣衫,便是天边最柔美的云。阿诺回望半晌,沉声道:“我们一定要活着,你我都答应过他。”</p>
阿禧皱眉茫然地问:“你应过他?难不成,你先前就知我们会有这场祸事?”阿诺回答:“我发誓要信他护他,他若活着,我怎能去死?”</p>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怪异,阿诺,你这阵子拒不见他,真的是为了复习文试?你究竟,有何事瞒我?”阿禧的眉头皱得更紧。</p>
何事?阿诺眼前再次现出那晚,他千百次想起,又千百次想忘的情景。</p>
那人娇声笑语地依在他的怀里,丽色暖香,柔弱无骨,嘴唇贴在他的脖子,气息幽兰般清浅,却焚身般灼热地直拂进他心底。</p>
他从未有过地,悸动欢喜,燥动难受,不知所措,失魂落魄。心,离了胸腔,神,出了顶窍,不知去得何方。</p>
从此,他便时时想他,从茶楼初遇到清明对酌,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甚至,他发怒生气的模样,也在白日浮现脑中,夜间入到梦里。</p>
你若爱她,便把她放在心里,时时想见,见不到便想。那人的话语也一次又一次地在脑海回放。</p>
这便是爱?我竟爱一个少年郎?他暗问自己:难怪我对阿音没有感觉,我原来,竟然,和水惜花那恶棍一般地,卑劣无耻。</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