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燕六娘夫妇和戚蕴道都是行动派,定好了计划便向集市进发。三人兵分两路购买各种攀爬所需要的设备以及云梯的材料。
燕六娘和她相公虽然是离那鱼尾峰不远,但是从未想过能够爬上去,也显得十分兴奋,兴致勃勃地投入到采购当中。
戚蕴道也在集市中穿梭着,寻找比较自己所需要的物品,想要找到更加适合雪山攀爬的各类装备。
待她正在和小贩讨论如何能够打一个坚实的绳结的时候,只听得有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那小贩的身后传来。
“这个妹妹看着有些眼熟,我怎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你呢?”
戚蕴道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的干呕,这年头这么土的搭讪词竟然还在用,太可怕了。一边想着她便想要尽快学会这个绳结的绑法尽快离开,去同燕六娘夫妇汇合。
没想到那声音竟然越走越近来到了她身侧,戚蕴道觉得这人声音实在有些熟悉,便抬起头看了过去,竟然发现这油腻的搭讪词竟然是出自那将他们几人打包丢进大牢的富商胡甲之口。
戚蕴道一是心急去取那雪莲,二是不想同这人有什么交集,便也只是看了一眼,权当没有注意到继续关注她手里的绳结。
但就是这一抬头,胡甲更加看清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本来远远看去只觉得熟悉,走近觉得这女子身段极为妖娆,白玉肤色乌黑长发,虽然只是随便穿着普通的裙子,但却掩盖不住其绝美的姿色。
并且胡甲发现,这女子日前他真的曾见过。不过当时在县衙之中人多口杂,他一心只顾得将那县令打点好,将毁了自己洞房花烛的天门寨寨主燕六娘教训一顿。
更何况当日在县衙,总有个男子始终站在她身前,所以自己竟然全然没注意到他们的伙伴中还有这样一位绝色美人。
不由得暗暗啧舌,这是在是暴殄天物,如此美人怎能流落到哪牢狱之地呢。
这胡甲向来在此地横行跋扈惯了,当地的商贩都识得此人,但碍于这人确实财力雄厚而且据说家中有亲属在朝廷为官,都不敢招惹他。
那同戚蕴道讨论绳结的小贩当即也认出了这尊惹不起的大佛,不由得停下手中绑绳结的动作,讨好地看着胡甲道:“胡老板,您和这位认识?”
戚蕴道却觉得这人烦得很,不耐烦的说:“不认识,你这买卖还做不做,不做我去别家了。”
“且慢,小美人,谁说我们不认识。之前虽然在县衙上我们没说几句话,但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胡甲带着油腻的笑容,凑的离戚蕴道更近了,只觉得美人身上悠悠的香味更令他激动不已。
戚蕴道听了这话更是烦躁,丢下手里的绳结准备离开,却不料被那胡甲一把拽住了手臂,他带的几个随从也是直接站在了戚蕴道周围,挡住了她的去路。
而那买绳子的小贩,看着这两人的架势不由得有些哆嗦:“胡老板,这位姑娘,我这是小本生意,您两位要不移步到隔壁坐下来聊聊?”
“好啊!”
“不去!”
两个话音同时响起,戚蕴道看着自己被那胡甲拽住的手臂,不由得心生一股暗气,却也没有马上发作。
只听那胡甲嘿嘿一笑,“不去便不去,那不如便直接去我府上,正巧我被那天门寨截了姻缘,你既然和他们相识,那边当做赔偿给我也是不错的。”
戚蕴道听了这话气极反笑:“你怕是异想天开吧,放开本姑娘,再纠缠别管我不客气了!”
“小美人脾气还挺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那些软绵绵的姑娘只知道哭,老子早就觉得没意思了,正好换换口味。”
这胡甲当真是在本地为非作歹早就出了名,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竟没有人看着一个女子被一群壮汉围困,出手相助的。
也说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偌大的集市李长晋和那曲流青也正好走到此处,两人自然都看到了被围困在中间的戚蕴道。
曲流青见李长晋全然没有要过去帮忙解围的架势不由得有些奇怪,当时在牢里他们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关系好,怎么如今却无动于衷呢?
两人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曲流青终于忍不住了问道:“那女子不是你们的同伴吗,你要不要去救她?”
但她却看到李长晋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她迷恋不已的神情,那是她梦寐以求的神情,那是掩藏不住的爱意和宠溺,同他一贯冷漠的脸庞结合在一起更显得真挚且惑人。
同样作为女人,曲流青能够明白这是一贯男人对心爱之人不自觉流露出的情感。她一直以为这李公子是冷漠高傲的,此刻她却看到了他的笑容,只可惜这笑容却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李长晋此刻全然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曲流青其人,眼中只能看到人群中那女子。素色的衣袍沾了些泥土,虽然看上去貌似柔弱,但若是自己看她的眼睛就能发现,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女子能够有的神色。
那是一种在战场上厮杀拼过命的坚韧,那是一种看到弱小忍不住会心生怜悯的温柔,那是一种对周围人推心置腹的友善。此刻李长晋的严重看到的早已不是霓裳那副绝美的皮囊,仿佛是透过皮肉看到了包裹在里面的戚蕴道的灵魂一般。
尤其是当看到戚蕴道动手将围在身边的胡甲和几个喽啰收拾的满地爪牙,哀哀呼痛的时候,李长晋甚至笑出了声。
这才是当年禹州大陆女战神的风姿,就算用着这羸弱的皮囊,对付这几个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何须他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