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一个盹儿,突然又想起什么来,抬头望着他:“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他道:“当然是赶路,追上他们。”
“我知道,我是说,我们要走哪一条路?”
“过了黄河了,还能有哪一条路?”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而我一听,心里不由的就沉了下来。
我们的队伍沿着河岸前行,隐隐的一直能听到河水奔流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就看到晨光下远处的山上矗立着的那个巨大的高台模糊的影子,果然,我们终究还是要过潼关。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压抑的呼吸和心跳,轻寒低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咬着下唇道:“潼关,怕是不好过的。”
他道:“我知道。”
“……”
“不好过也得过。”
“……”
“如果皇帝真的被妙扇门的人控制住,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敢想。”
我苦笑着道:“摄政王,这顶帽子扣下来,能压你半辈子吧。”
他也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这个话,越发奋力的策马前行。
渐渐的,周围变得亮了起来,前面带队人也熄灭掉了火把,我能看到马蹄扬起的巨大的烟尘在空中弥散着,可潼关的轮廓却越发清晰的出现在了视线里,慢慢的,已经能看到关口上那些飘扬的旌旗,还有守关将士们的身影。
虽然看起来潼关已经近在眼前,但路却并不好走,这里的路就真的应了一句俗话望山跑死马,山路崎岖,加上陡峭的地势,我们的人对这里也并不太熟悉,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开始上了官道,等我们到达关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终于来到潼关城楼下,迎面就看到了巨大的城门在眼前紧闭着。
而两边那灰突突的城墙如同一个巨人展开了宽阔的双臂,将整个关口围绕起来,那种威武雄浑的气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肃然起敬。
而我一抬眼,就看到城楼上一个人扶着腰间的长刀,而一脸凝重的俯视着我们。
那正是潼关守将曹吉。
看来,裴元灏他们过潼关,显然也跟这位守将打了招呼,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我们过去的。
不知面对他,我们又该怎么做,才能度过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