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奸臣”高宏图没有一点当奸臣的觉悟!
因为当奸臣的,就像是前些年的魏忠贤,那遇上跟自已不对付的人,那可是轻则把人给弄死,重则直接抄家灭族的!
可惜,高宏图这个“奸臣”明显有些不太称职啊!
别说是把抄家灭族了,就是把在场的三人给革职的想法,他都没有,他此刻正搁这讲理呢!
这奸臣当的也是委屈极了。
试想,古往今来哪个奸臣是跟人讲理的?
只听见此刻,高宏图正解释着。
“老夫虽然是首辅,可还兼着这户部的差事,我大明朝户部这个家,不太好当了,户部里面,是一文银子也没有,别的就不说了,今年给百官发放俸禄,大伙想必也都看见了。”
“年底,按理是要给百官们,发放最近三个月拖欠的俸禄的,毕竟百官们要过年了,这怎么着也得有银子过年啊?”
“可是老夫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国库空虚,老夫当时只能够给百官们一人发了两斗米,两升胡椒,十吊铜钱,当时国子监的那个李清源就跟我们户部的陈主事闹起来了,如果不是当时老夫及时赶到,那些个官员们,怕是要直接闹到皇上这啊!”
“没发百官的俸禄都如此了,明年咱们大明朝,还得给关宁军那边,拨去三四百万两银子的军饷呢,而且那个辽东那边,洪督师屯田也屯了些日子了,也得发银子,今年至少得发出去五百万两银子!”
“京营的开支也得三五百万两,秦军也得这么多,浙军也得花费几百万两,而眼下,咱们还有安置从陕西出来的那两百万陕民,这一项就得至少五百万两,再加上,九边各镇的开支,也得几百万两,咱们大明朝,在中原剿灭流寇的军兵,以及淮河修水利,还有在湖广江西,还有四川,跟张献忠打的那些个兵马。”
“这些开支,加起来至少也得个五千万两银子啊,可是谁能够给本官弄来五千万两银子?”
“既然是今年朝廷的赋税能够照往年足额收下来,那也有两千七百余万两的缺口呢,这个缺口,谁来补足,谁又能补足?”
“要是补不足,百官们闹起来也就罢了,可那些领不到俸禄的百官,没了俸禄,只能够加紧的盘剥我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的百姓,这不是要把清官给活活的逼成贪官吗?”
“百官们也罢了,无论是自负盈亏,亦或者是盘剥百姓,好歹有个出路,可是我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上上下下,上百万的军兵,那他们如果闹起来,会是如何?”
“如果朝廷还要像现在,无力赈济灾民,光是已经送往南方的两百万陕民闹起来,那就足够让江南糜烂,到时候,战事一起,我国朝又无钱粮用兵,届时,军队里那些个精兵再一闹起来,我大明朝就亡了!”
“到时候,有谁能够担这个责任?”
“是周阁老,还有陈阁老,还有你阁老?”
“我们……”
饶是周延儒一张利嘴,可他此刻也说不出话来。
咋说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他们哪个,能凭空变出两千七百万两银子,弥补了今年即刻面对的亏空,否则,他们谁也没资格说话。
陈演等人是亦是如此,而崇祯却是长出口气。
手下有人替他出头,这感觉着实不错啊。
唯有朱慈烜一脸的懵逼——高宏图说是两京一十三省,可是朱慈烜怎么一直记的得两京一十八省啊?
莫非,是老高口误还是怎么滴?
好嘛,悄悄的朝崇祯一打听,朱由检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声呵斥道。
“你小子,这不是胡闹嘛?我大明朝向来都是两京一十三省,何时在你嘴里,又多说出五省?”
好嘛,是朱慈烜搞错了!
他老脸一红,他应该是记错了,毕竟,十三与十八念差距不大,容易念着念着就带歪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