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啸声越来越密集,好像有很多东西都趴在茅屋顶上,悄悄窥视屋中人。
武庸感觉屋顶在慢慢变形,向内弯曲,形成了一个不可思异的内陷弧度将茅屋压成凹下去的形状。
“叭!”
趁武庸不注意,老头像受惊的野猫一样蹿出了茅屋,将门牢牢拴住,也不知道门外扣上了什么东西,武庸踢了一脚在门板上,居然像踢在石板上一样。
笼罩茅屋的孤魂野鬼更加肆无忌惮地狂叫与压迫着茅屋,企图倚仗生人对鬼魂天生的恐惧直接击溃屋内的人。
武庸见门被锁上,便退回到温盈身边,他盯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温盈,在武庸的眼里,温盈此刻被一团黑气层层笼罩,没有一丝活人气息,黑气似有感知,向盯着它瞧的武庸炫耀般绕着温盈上下盘旋,从温盈的鼻腔一拥而入,又从温盈耳中分成左右两缕飘出,合拢在一起,怨魂发出咯咯的磨牙声,吞噬掉温盈充沛的生机后,那种饱胀感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怨魂像经历了**般颤栗。
武庸眉头皱在一起,看着肆无忌惮的怨灵在自己面前放纵,双手愈攥愈紧,一股热力从身体最深处突然爆发出来。“啊!!!!”武庸的体内涌出一股热浪,伴随着他的吼声喷涌而出,如同太阳般的光芒瞬间充斥满破房,吼声盖过了屋外所有的声音,直达星空,满缀星辰的苍穹也不由自主地震颤。
屋外的孤魂野鬼一滞,然后惊慌失措地拼命离开茅屋,一些单薄的游魂哆嗦地瘫在屋顶,无法动弹。
依附在温盈身上的黑气竭力地挣脱,但被武庸的目光死死锁住,无法遁形,最终不甘心地呜咽一声烟消云散了。
温盈身形摇晃之后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嘴角留出大量白沫。
武庸保持着生机爆发的姿势一直不敢移动,直到清晨的山日从破败的窗户里射入,才感到周身麻木,艰难地扶起晕迷中的温盈走出小屋,发现四周竟是一堆乱坟,泥土像是昨晚才被翻过,骸骨四散,再回头,刚刚走出来的小屋也不见踪影,一口巨大的棺材斜斜摆在那里,棺材盖被掀翻倒在一旁,里面的骸骨杂乱地落在周边的杂草丛中。
武庸扶着温盈一刻也不敢停留,匆忙逃离,只是惨白晨光下却映出了三个斜长破碎的影子。
屠奢军营中,武烨捧着一路逃亡却没有丢弃的那盆无名花,认真地问:“花兄,你说三儿几时回来?”
邻铺的小叶子听见他跟花在讲话,不由地扑哧笑了出来,笑道:“你跟花儿讲话,它能听懂吗?”
武烨一副别人无法理解他的样子说:“它肯定能听懂,而且还回答我了,只是我听不懂它讲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