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鬼甚至来不及转移能量，这个念头刚生，血矛的锋锐之意已将它完全锁定。

要死了要死了，它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力量啊。

呜呜，主人快救救我。

虽说在平时，小幽鬼不怎么看的上安迪，但真出事了，它最先找的，还是和自己灵魂关联的安迪。

然而安迪没有出声。

任血矛一往无前地将它吞没。

果然，它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没用的……

“跟个呆子样发什么楞，快跑啊。”灵魂中传来的阵阵波动惊醒了小幽鬼，它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没事。

耳边听到地下的怪物发出了疑问的轻哼，小幽鬼再不敢耽搁，骑着小黑羊沿着山谷一路疾飞，终于将怪物远远甩在身后。

它终于有暇来表达内心的激动。

‘我错了。’

‘主人你好厉害。’

‘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它忽略了一件事，它说的话，哪怕是通过灵魂传达的话，声音也太过于缥缈，就跟信号极差的老式电视中传出声音的一样。

安迪哪怕拥有极其变态的通用语言传承，能听懂恶魔语等各种稀奇古怪的语言，也愣是没听到小幽鬼说了什么。

只从它说话的情绪判断，大概猜出它很激动。

于是通过灵魂链接，传达的了摸头的意思。

小幽鬼很开心，连抓着小黑羊断角的手都多了两分力气。

但它很快因为刚才的开心，陷入了深沉的自我怀疑。

它，墨丘利，一定能成为神灵，或者神灵一部分的强大存在，竟然因为凡人的粗鲁动作而感到高兴。

它，将神灵荣誉置于何处。

它，怎能再自甘堕落。

它，要跟可恶的凡人划清界限。

安迪感受到另一边的渴望，见小幽鬼劳苦功高，又奖励了它一份摸摸头。

对面兴奋的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又变得低落。

‘有点贪心了啊，正事都还没完呢，完成任务前这是摸最后一次了。’安迪如是说道。

墨丘利感受着身体兴奋过后的空虚，已经完全陷入自闭，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一次有了达成目标的方法，有了能够依靠的主人，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应该给它带来双倍的快乐。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察觉到小幽鬼状态不太对的安迪，不得不破例再摸摸头。

同时他有些不解，猫爱被人挠下巴他知道，难道这灵魂摸头杀，比现实挠着还爽？不然怎么小幽鬼一副上瘾的样子。

灵魂的短暂的快乐抽搐过后，小幽鬼放开了羊角。

累了，毁灭吧，屈从凡人恶魔之手的堕落家伙赶紧死吧，让它忘记这段痛苦的记忆。

这时它听到了小黑羊的声音。

“真是个蠢丫头，你是想抱着你那神的骄傲，成为神灵的一部分，还是想成为神灵，重新定义神的骄傲所在？”

小幽鬼楞了下，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小黑羊会说话。

“你会说话，你认识我？”

“要不是你在上面折腾的我头疼，我是不会说话的，认识是认识，不过我认识你时，你还没诞生呢。”

“您是？”

“一只丑兮兮的信使。”

墨丘利虽然尽力在思考，但她小脑袋瓜里装的东西属实不多。

但既然小黑羊认识‘它’，必然是位古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