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左骑军俘虏营。
复州军的俘虏李振北拄着拐杖,正在有序地排队打饭。
突然,一名年轻的俘虏从远处飞奔而来。
“好消息,好消息!”
这名年轻俘虏兴奋地大喊大叫,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成天待在一起,有人认出了这名俘虏。
一名中年俘虏调侃道:“小马,啥好消息啊,难不成上头的大人让你狗日的今日不上工?”
复州军的这些俘虏已经完成了甄别,凡是担任过队官以上的,都单独地集中到了军官俘虏营。
如今留在大俘虏营的,那都是一些底层的军官和军士。
他们被重新地打乱编组,这些日子除了集中进行教育外,还要去上工干活儿。
他们干活儿主要是负责去修复因为战争受损的宁阳城城墙,城外的一个被毁坏的村子以及破烂的官道。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这上工干活儿就是遭罪。
可谁让他们是俘虏呢。
现在宁阳城周围驻扎着大量的左骑军不说,这里距离复州距离又那么的遥远。
凡是想逃跑的,无一例外的都被抓了回来,遭遇了严惩。
左骑军没有杀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他们现在每天除了听从安排干活儿外,对于回家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求。
他们也想念自己的妻儿父母,可是如今身不由己。
按照左骑军军官的话来说,他们现在就是赎罪。
只要活儿干得好,以后才有机会得到赦免,谁要是不听话,那就干一辈子的苦力。
虽然他们短时间内不能回家,可左骑军也没虐待他们。
他们现在吃的饭菜甚至比以往在复州军的时候吃的还好。
以往待在复州军的时候,因为有各级军官的盘剥,导致他们吃的伙食很差。
可是左骑军的伙食待遇本身就好,对于这些俘虏的待遇虽然削减了一些,可依然比复州军的伙食好。
而且左骑军还定下了规矩,凡是听话的,干活儿认真的,还能得到歇息一天的奖励。
这对于这些复州军的俘虏而言,也算是苦闷俘虏营生活中唯一的一个安慰和指望了。
所以现在看到年轻俘虏大喊大叫地说有好消息,众俘虏下意识地都觉得他肯定是获得了一天歇息的时间。
俘虏们都对小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觉得这小子走了狗屎运。
“不是这个,不是歇息的事儿!”
小马望着一众俘虏,兴奋地手舞足蹈。
小马大声地喊道:“张大将军要放我们回家了!”
安静。
霎时间,死一般地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小马,他们的目光中是疑惑,是不解,是震惊,更多的是怀疑。
“小马,你个狗日的!”
在短暂的安静后,那中年俘虏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看你是皮痒痒了,竟然拿这样的事儿开玩笑,你想挨揍了是不?”
李振北等人也看向了俘虏小马,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们权当这个事儿是小马的一个恶作剧。
“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小马急得直跺脚:“这可是我刚才亲口听杨校尉大人说的!”
又是短暂的安静。
众人看了看小马的模样,都是面面相觑。
难不成是真的?
可他们的又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俘虏。
张大将军要放他们回家,开什么玩笑?
可这个消息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他们从去年奉命出征,如今已经是新的一年五月份了,他们已经离家很久了。
他们很惦念家里的妻儿老小,也渴望回家。
“小马,你听清楚了?”
中年俘虏也不吃饭了,直接奔到了小马的身躯,揽住了他的肩膀,情绪有些激动。
“杨校尉大人怎么说的,你该不会是听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