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形容......那把票改到后天？”</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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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起，您就是我金宫的名誉师范了。”</p>
鲍庸满脸堆笑地迈步上前，递出代表名誉师范的玉佩。</p>
对面的雷旦则激动难耐，如获至宝般地接住玉佩。</p>
“恭喜雷师范。”叶天问行了个执剑礼。</p>
“恭喜雷师范。”裘镇岳拱了拱手。</p>
“嗯。”秦曦在高台上颔首致意。</p>
“多谢！”</p>
夙愿一朝达成，雷旦落得无以言表，直接躬身垂首拳掌相抵，对着太昊金宫一众高手行了个大礼。大厅的角落里，李暮雨和上官凝漪安静旁观，四目相顾之际也同样会心一笑。</p>
……</p>
当天下午，天火峰顶。</p>
一间幽静的石室内。</p>
桌上摆着三个茶碗，一老两少相对而坐。</p>
跟几年以前如出一辙，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p>
“所以滕叔那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治？”</p>
“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成本。”</p>
“嘿，那敢情好......”</p>
“毕竟没到小雨这程度。”</p>
“......”</p>
遥想795年初，滕晟华硬抗潜伏者太白，被启明之主的替身重创。叶天问当时便做过检查，直言其虽然性命无虞，一身修为却不好恢复。水粼和上官禄田心存愧疚，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办法，奈何始终收效甚微。</p>
得知滕晟华恢复有望，上官凝漪刚扬起嘴角，扭头听到师父后半句话，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无奈。李暮雨作为当事人，情绪反倒更加平淡，见状笑着捏了捏女友的脸蛋。</p>
“当时血赚好不好。”</p>
“嗨，明白归明白......”</p>
先前在圣宫之巅，李暮雨手刃潜伏者之王，自己却也落得修为尽失，从顶级御雷者变回一介凡人。灵能器官损毁之余，他的身体也受了影响，缓了很久才勉强恢复健康。</p>
犹记得踏入圣宫前，面对夏琼的灵魂拷问，上官凝漪尚自看淡一切，做好了亲近之人死在眼前、乃至必要时自我了断的心理准备。如今时过境迁，她重新拥抱和平与安宁，内心也变得比当时更加敏感。</p>
诚如李暮雨所言，考虑到敌我实力差距，如此结局已经算是血赚。上官凝漪明白个中道理，却也无法避免地心意难平，眼见男友比自己还要豁达，则更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惋惜。</p>
“上一代的萧长老，你们知道么？”秦曦没头没尾地说道。</p>
“萧长老？”上官凝漪一脸懵圈，闻言轻轻摇了摇头。</p>
“张长老嘴里的小师弟？”李暮雨依稀有些印象。</p>
“没错，就是我的小师叔，上辈人里面天赋最高的一个。”秦曦勾了勾右手食指，温热的茶水便飞离茶碗，化作一枚水球漂在半空中。“他年轻的时候，也毁过一次修为，也刚好是修罗初境。”</p>
“哈？”上官凝漪露出意外的表情。</p>
“修为越高，毁得越彻底，就越难以恢复。”秦曦将水球丢到远处，又给自己重新斟了碗茶。“小师叔跟小雨一样，也是修为直接归零。当时不少人说，他一辈子恢复无望，但是人家硬生生扶摇了，所以凡事往往也没那么绝对。”</p>
“那要怎么......”</p>
“这就不着急了。”</p>
听了萧长老的往事，上官凝漪眼睛一亮。</p>
正准备继续刨根问底，却被李暮雨拦住话头。</p>
李暮雨非常明白，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无非是因为可能性低得离谱。便是真有天赐机缘，恐怕也需要足够长的时间、花费足够多的精力与资源、乃至要倾注各方大佬的心血，所以这样的未来并不是他追求的未来。</p>
上官凝漪很清楚，在尘埃落定的当下，李暮雨真正想要的，无非只是平凡的生活，长年闭关恢复修为并不在其计划之内。她稍一愣神便纳过闷来，于是两手一摊不再追问，随后顺势靠到男友身上。</p>
“路在脚下，如何抉择，全凭自己。”</p>
面对胸无大志的弟子，秦曦倒也没怒其不争，眉宇间反而透出一抹欣慰，似是对李暮雨相当满意。暖阳笼罩的石室内，一老两少举杯相对，未竟之言也随茶水一齐吞进腹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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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去泠雨，能带上我么？”</p>
“没问题，当然可以。”</p>
“我想把她接回来。”</p>
“......未必还找得着。”</p>
“总得亲眼瞧瞧，真找不着了，我也认了。”</p>
“......好。”</p>
山岩湖畔。</p>
唐威和林彤乐肩并肩，在濛濛细雨之中散步。</p>
尽目所及之处，游人络绎不绝，一派熙来攘往。</p>
两人却似恍然无觉，仿佛置身位面之外。</p>
“之前追忆节不去扫墓，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都是在骗自己罢了。”林彤乐掀开兜帽，任凭雨水沾湿褐色发丝。“只要一天看不见铁证，就可以骗自己一天，幻想姐姐还活着。”</p>
“......”唐威不知所语，唯有沉默以对。</p>
“刚知道真相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难受。”林彤乐盯着地面，语气听不出太浓的哀伤。“慢慢日子长了，也没那么难受了，反而觉得挺幸运的，好歹还能够知道真相。不像大多数失踪者，不明不白就死了，什么都没留下。”</p>
“......”唐威依旧沉默，脚底步伐放慢。</p>
“不管是我，还是我父母，都非常感谢你。”林彤乐干脆停了下来，侧过身子望着唐威。“谢谢你保护过她，给了她最好的爱，她一定非常幸福。也谢谢你能告诉我们这些，给了我们能够悼念的回忆。”</p>
“彤乐......”唐威也站定脚步，与林彤乐相对而立。</p>
“然后，你对我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林彤乐双手插兜，声音里添了些莫名的意味。“你是愧疚也好，想要补偿也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应该心怀感激。以及......”</p>
“什么？”</p>
“......”</p>
林彤乐忽闪着睫毛，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唇瓣反复开合了几次，却终究没能宣之于口，而唐威那边亦是如此。两人无言地彼此对视，过得片刻默契地错开目光，恢复肩并肩的姿势继续往前走。</p>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距离近得无以复加。</p>
两只相邻的手交替摆动，好几次都差点碰到一起。</p>
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发生。</p>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来到湖畔的公交站，林彤乐一言不发地上车，临走之际还曾几度回眸。唐威目送女孩离开，只觉胸中有股难遣的闷气，正准备找个地方释放一下，扭头却见李暮雨靠在灯柱上。</p>
“她明显有那意思，你咋没给个回应？”</p>
“我不能拿她当替代品。”</p>
“只是单纯的替代品么？”</p>
“......”</p>
“人的念头是很复杂的，不必追求绝对的纯粹。”李暮雨掏出一套煎饼，伸手塞进唐威怀里。“你对她有寄托，她又何尝不是，其实这样刚好。你真一点儿不惦记，她恐怕会更难接受。”</p>
“那也不行，对不起彤欢，也对不起彤乐。”唐威倔强依旧。</p>
“换位思考一下，你跟彤欢对调。她是独生女，你有个弟弟。”李暮雨也不上火，不疾不徐地循循善诱。“如果死的是你，如果你在天有灵，瞧见她平安回国了，还跟你弟看对眼儿了，可心里老感觉对不住你......”</p>
李暮雨说到这里，便适时闭上嘴巴。</p>
唐威听罢愣了半天，脸上表情几度变幻。</p>
末了突然间睁大眼睛，仿佛蓦地明悟了什么。</p>
三口两口将煎饼塞进嘴里，径直追向刚刚驶离的公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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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是不是天天编排我。”</p>
“净跟我抱怨了，说你一撂挑子，光练她自己了。”</p>
“本身性子就懒散，倒也是难为她了。”</p>
茂盛的田园里，摆着一张藤桌。</p>
关云半仰在躺椅上，一边翻书一边喝茶。</p>
白石桥则蹲在不远处，拿着个铲子摆弄花苗。</p>
“跟旁边再盖间房子呗，我下回过来多住几天。”</p>
“你一个院长，跟我这退休的看齐，合适么。”</p>
“等委员会的处理下来，我也就该被免了。”</p>
“你要再跑路了，姬月真该跳脚了。”</p>
对于利用职务之便，给女友私送核心一事，白石桥当时被暂缓追责，继续以院长的身份主持全面工作。待到非常时期已过、各方尘埃落定之后，科学发展委员也一直黑不提白不提。</p>
关云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之所以提上日程，必定是白石桥萌生退意，私底下主动沟通促成的结果。作为共事多年的伙伴，他很了解对方的性情，闻言便也付之一笑。</p>
“回头卸任了，打算去哪儿？”</p>
“先国内转转吧，然后去趟泠雨。”</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