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听见”了，他立刻转头。</p>

可他转头的时候，时间仿佛延缓了无数倍，慕母在他眼前一点点地倒下了。</p>

世界，安静了。</p>

唯独那似乎陶瓷碎裂的声音再清晰不过——</p>

那，是神魂碎裂的声音。</p>

慕寒血涌上脑，双眼发昏，身子失了平衡，唯独精神力疯狂暴动。它在告诉慕寒，母亲的神魂，碎裂了。</p>

……</p>

当耳中听见了风声的时候，慕寒也听见了一个人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吼声。</p>

“不！”</p>

慕寒愣了愣。</p>

那是谁的声音？我吗？那我在哪儿？</p>

低头，通往九龙城的道路上，有个人抱着面容安详的女子。</p>

“他是谁？”</p>

“他好悲伤啊……他的母亲死了吗？”</p>

虚空中的“慕寒”看着另一个自己，仿佛看着陌生人。</p>

他望着地上的“慕寒”泣血，却是平静。</p>

一上一下，两个极端。</p>

他一步步从虚空中走下，走进了那个悲伤欲绝的青年。他感觉到了，青年怀中的那个妇人神魂在化作无数碎片，生命的本源已然失去了根。</p>

他把脸凑近了，近距离看着青年在恸哭。</p>

“别哭了……你就是我啊，怎么能哭呢？”他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去碰青年的面庞，却发现泪珠从手中穿过。</p>

他又愣了愣。</p>

确确实实的，在泪珠穿过掌心之时，他感到了心底升腾起的苦涩感。</p>

“呵……这苦涩，感觉真不好啊……是，难过吗？”</p>

他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p>

“真难受啊……”</p>

“既然如此，我就杀掉那个人吧……”</p>

他一步跨出，进入了慕寒的身体之中。</p>

……</p>

慕寒抱着母亲，像一具行尸走肉。</p>

慕寒混沌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疯狂的声音：“死了！死了！母亲死了！”</p>

“我什么都没有了……杀、杀、杀吧！杀了灭江王！”</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