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台阶尽头，咸阳宫的殿门口，宦官停下转身冲荆轲做个在此等候的手势，一个</p>

人跨过门槛往殿里去。</p>

秦舞阳和荆轲各往对方凑近半步，左右无人，这是两个人可以最后说话的时刻。</p>

秦人疑就疑他们的吧，这时候来不及改变什么了。</p>

荆轲轻轻叹息，关切地打量秦舞阳。</p>

“小子，害怕不？”</p>

果然，这和记忆中一模一样。</p>

秦舞阳记得梦里的那个经历过刺秦的自己此刻没说话，狠狠瞪了荆轲一眼作为回应。</p>

“怕。”</p>

荆轲嘴角上翘。</p>

“怕就对了。”</p>

说完头转过去，不再说话。</p>

秦舞阳砰砰跳的心忽然平静下来，沉稳有力，怕就对了。</p>

重点不是怕，是对了。</p>

先前自己不服这人，以为他浪得虚名，太子丹不过是受蒙蔽才重金延聘这外邦人来执行这于燕国生死攸关的任务，但在刚刚梦里的记忆里自己分明看到他急智果决，血战到底的。</p>

秦舞阳的呼吸也稳定下来，肌理松弛，感觉到了那股体内可以自由调动的气。</p>

气，就是调度全身上下每块肌肉急促收缩的意，在最恰当的角度做出最恰当的一击。</p>

几个秦国甲士由大殿两边朝他们走来，倒是空着手，示意两人张开双手双脚。</p>

荆轲仍提着装樊将军头颅的匣子，手臂双足张开，讪笑着应对。</p>

“由驿馆出来时已经查过了，没兵器，没兵器。”</p>

秦舞阳稍微有点儿慌张，淬毒的匕首在自己手里呢，虽然藏在地图卷里，装在匣子里。</p>

他背上被秦兵狠狠推了一把，匣子又几乎脱手，忙抓紧。</p>

“不急，不急。”</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