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畏缩缩向前而来,胡元仔细看了半天伤口,深不过半指的伤口,并未化脓,几日就会康复,不用理会。
“伤兵营在哪里,让我去看看。王军都已经醒了,谁跑个腿,去通知种帅一声?”
胡元准备去伤兵营看看,都是为国而战的好儿郎,没有一个孬种。
种师中看到胡元的时候,胡元正在清理某个伤病的伤口,一些伤卒患病,无药可用,用一些观音土,随意的糊在了伤口之上。
本来没事的伤口,反而溃脓,有了生命之危。
胡元小心整理的伤口,对着附近几个军卒说道:“这种伤口不足半指,舔两下就行,只要不流血了,就不要多管。糊泥巴,怕是嫌自己死的慢吗?”
“处理伤患,特别是外伤的时候,一定要将刀具、针线蒸煮,还有手也要用草酸洗干净。明白?”
胡元准备教几个帮手帮自己,虽然伤兵营只有一百余人,但是整个太原城的伤号实在是太多了。
还有种家军营的伤兵,更是多的数不清。
教几个帮手,省的自己忙活不过来,耽误了救治时间。
“种帅,这是精盐制取的法子,劳烦种帅寻些军卒,制备一些。”胡元非常不舍的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是胡家精盐秘方。
可是现在不拿出来,太原城下这些伤病,怕是要死定了。
自己准备了瓷瓶里的盐水,能处理一个王禀,就已经捉襟见肘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吗?
拿去拿去。
胡元一边暗骂自己败家仔,一边继续医治伤病。总共一上午的时间,胡元才从伤兵营退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蛮厉害的,除了重伤弥留边缘的他无能为力以外,其他的伤兵,伤势都在好转。
太原城还有很多伤兵营,特别是种师中为了突破完颜宗翰的封锁,不恤兵力,更是让一些无甲军卒受伤。
胡元匆匆吃了两口饭,又带着一队人进了伤兵营。
“这是伤兵营!不是猪圈!这破地方,也好意思称之为伤兵营吗?我一定要禀报官家!”
“这又是什么?马粪还是羊粪?赶紧清理掉!伤兵营最重要的是干净!好不容易清理了创口,待在这环境里,还不是要再次溃脓?”
“通风!通风知道吗!你们把这门窗锁上,伤兵都被捂死了!”
“这被子这么脏,这棉花四年老棉了吧!都馊了!去换一床。”
胡元絮絮叨叨的纠正着伤兵营的种种错误做法,一个军卒手里拿着笔,快速的记下了胡元的絮叨。
这是种师中下的命令。
医术为何是方技?还不是打着医者名字的江湖郎中,卖一些不知所谓的药丸导致的?
真碰到有本事的医者,特别是官家近侍,哪个不是费力巴结?这等机会可不多。
每多记下一句,就多一份活命的机会。
胡元一边治病,一边絮叨,军卒记的很快,这一个字就有可能是一条命。
每战之下,伤兵是最多的,也是最难处理,稍有不慎就是哗营,这等神医在不遗余力的治病救人。所言每一句,都要牢记于心。
胡元忙碌了几个昼夜,未曾停下,算是把整个太原城下的伤兵营的伤患,处理了干净。
他呼呼大睡之时,依稀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个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躬行仁术,普救苍生。
知之非难,行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