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国公,张弘范怎会在此?此前帅船一直在前参战,难道其会擅离帅船,抢先逃走,你一定是弄错了。”陈任翁想着文天祥一定是因为被张弘范俘获而深以为耻,所以才耿耿于怀,想杀之后快,可据他所知张弘范一直在帅船上,且其军中风评一直不错,打仗向来是身先士卒,也非胆小怯懦之徒,怎么会抢先逃跑。
“陈统领,那张贼杀我督府军数万将士,即便他远在千里之外,吾也知其在何处!”文天祥恨恨地说道。
“文国公此言当真?”陈任翁听了也有些含糊了,开始怀疑其是否也和陛下一样能通神,隔着老远就能闻着张世杰的味儿。当然他也觉的奇怪,乱哄哄的敌军怎么会突然变得规矩起来,而能在败退之时还能将人组织起来的必是军中素有威信之人,否则大家都忙着逃命,谁会听从一个旁人呱噪。而陈任翁停止攻击也是出于无奈,因为敌方忽然变阵。
如果他们从侧舷撞毁一艘,后边的马上补位,使他无法实施‘剥皮’战术,后边紧随的战船在他们撞击的同时敌军后船也会借机对他们实施撞击,这样十分危险。且对方阵型机密,他们无法冲入其中搅乱敌方队形。加上对方是趁着潮水突围,迎头对撞那就是拼命的打法,当然使‘踹屁股’战术也便的不大灵光,对方跑得快他们也要使劲追才能赶得上,所以也十分吃力。两下相加使陈任翁不得不怀疑其中定有元军大人物在其中,对文天祥的话也就信了八分。
“吾断定其就在其中,杀其一人等于灭敌千万,陈统领一定要不惜代价将其擒杀,那也是大功一件啊!”文天祥见陈任翁依然怀疑有些着急地道,对方仍尊称自己为国公或文相,可他清楚自己是待罪之身,已是无官无职,无法强令对方发动进攻。
“文国公,末将也想啊!但是贸然发起强攻难免损失惨重,这些龙船来之不易,不能轻失!”陈任翁虽然信了大半,可仍然不肯强攻,叹口气道,“若是陛下在,定能想出好主意,可惜今日不在!”
“什么?!陛下会有办法?”文天祥有些奇怪了,尤其这话是从一个领兵大将口中说出来的。
“当然,陛下一向足智多谋,我们这摧锋军就是陛下亲领的,而船也是陛下设计主持建造的,这艘船便是陛下的座船,曾领诸将破了刘深!”陈任翁点点头说道。
“陛下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勇略?”文天祥听了皱皱眉说道,他刚刚获救时就听军士说是奉陛下之命采取的行动,那时只觉不定是谁的主意,功劳就算到了小皇帝头上,口中称谢却没有放在心上,而现在陈任翁又说陛下还曾领军大败刘深,这就让他感到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