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同样认识到嗜酒的危害,他曾发布上谕说:酒醉的人,就成了瞎子,他什么也看不见,他也成了聋子,喊他的时候,他听不到,他还成了哑巴,有人同他说话时他不能回答。他喝醉了时,就象快要死的人一样,他想挺直地坐下也做不到,他象个麻木发呆头脑受损伤的人……国君嗜酒者不能主持大事、颁布训诫和重要的习惯法;将士嗜酒者不能掌管十人队、百人队或千人队;卫士嗜酒者将遭受严惩。可本性难移,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赵昺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常会被几位师傅‘劝谏’,批评他做事冲动、功利、实用,做事取巧,往往凭着一时激情决断。另外不注重礼节,不听圣人之言,不遵圣人教诲,且独断专行,好勇喜杀。处理政务简单粗暴,有时仅凭个人好恶,不计后果等等。那意思自己与当前社会格格不入,简直与蛮夷无异,当然这话没有说出来。
每当挨训的时候,赵昺嘴里虽然哼哼哈哈的答应着,但他清楚自己是在敷衍,心里并不能全部接受。不过他对自己与当下格格不入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是中国现代文化与古代文化之间理念的冲突。要知道他也是长在红旗下,戴过红领巾,做过三好学生,学习过五讲四美、三热爱,曾扶着老奶奶过马路,捡到一分钱也要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受过老师表扬的好人,这同样是中国传统美德,怎么到他们面前就一无是处了。
说到他是实用主义,赵昺记的自己所上大学的校训就是学以致用,将自己学的知识最大程度的转换为社会价值;工作后,老板儿同样是要他们要务实,不要务虚。且没有自己的实用,根据局势的发展采用不同的对策,能有今日的琼州吗?若是按照他们建设所谓的大同社会,只怕还没沾边就被逼的跳海了。
说自己功利,干脆就说钻钱眼里儿得了,赵昺知道只要理想中的共产主义社会没有实现,还处在封建社会的宋朝同样是没钱寸步难行。自己不功利,十几万军队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去打仗;又用什么给追随自己的人开工资,发奖金;若是自己不设法弄来钱,大家恐怕还要住草棚,吃白饭啃鱼干呢!
听圣人之言,在现代社会自己就得饿死,永远被人踩在脚下,职场上玩儿的是丛林法则,讲究的是狼性。谁要是恪守那些东西,完全按照礼教行事,只怕不被送进精神病院,也要当一辈子宅男。老婆都混不上不说,若是无老可啃也只能吃着低保,终日以方便面为伍了。
至于警惕性强也是无奈之举,很多的时候你除了爹妈根本没有人可以信任。老师看你不过是钱包,当做敛财的对象;老板看你就是台机器,恨不得给你通上电让你二十四小时的工作;朋友更多的时候把你视作可以利用的工具,一旦失去可利用的价值便不再认识你;而日日相处的同事简直就是你的敌人,不仅要小心其打你的小报告,还要防着他哪天抢了你的饭碗;即便想信个教寻找个精神寄托,弄不好还会被骗的倾家荡产。如此环境下,你敢不时刻警惕着吗?
“唉,都说时势造英雄,这环境也会改变人的性格!”赵昺反思着自己两世为人经历的种种,不由的感叹道,心里也突然理解了蒙古人为啥会变成了这样。
蒙古人所生活的欧亚大陆腹地的草原带并不是适合耕种的土地,地理环境决定着历史上蒙古人的生活方式必须是所谓的“逐水草而居”。然而游牧经济却是一种非常单一的经济,生活中的许多必需品无法从牲畜身上获得。而获得这些东西有两种途径,一个是贸易,一个是掠夺。
在古代,贸易这种方式是非常脆弱的,它受到气候、交通、国家、民族关系等太多因素的影响,不如掠夺来得痛快和方便,所以对蒙古人的祖先来说,通过战争进行掠夺,也是一种重要的生产方式。也就是说,并不是蒙古人天生野蛮,只是情非得已。对此忽必烈说得非常精辟,大致意思是说,我朝在建立之初,攻城掠地之后,从不驻守,只是为了获取有用之物。
可以这样说,地理环境的制约,游牧的生活方式,通过漫长的历史沿袭逐渐培养了蒙古人的尚武精神,从而赋予了蒙古人勇猛顽强、活跃粗放的精神气质,然而,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这种尚武精神也对蒙古人性格中带来了很多负面因素:
处理事情简单化,冲动,不考虑后果,认为激情可以解决一切。讨厌繁文缛节,和复杂的理性思维;文化教育水平低,却又看不起文化人;鲁莽,豪爽,暴躁,不拘小节,喜欢直来直去;缺乏理性,缺乏冷静的分析能力和洞察力,因而也就平庸和迟钝。
蒙古人几乎不喜欢什么形而上的、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实际功用的思想,蒙古人在内心深处的哲学是不成文的实用主义,只有对现实生活有用的思想和技能才会受到重视,所以早期的蒙古人在每攻下一个城市以后,没有受到屠杀并被带走的俘虏中一定会包括各种工匠和手艺人。
想到这些赵昺觉得蒙古人也够可怜的,早早就体会到了现代社会的艰难,难怪他们的后代依旧不愿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