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别说军中一干将领对周翔尊敬有加,就是当朝宰执都要让他几分,找其麻烦不如说去找死。此外其十分会做人,不仅哄得小皇帝高兴,就连朝中上下的官员也都知他的情,自不会为难他。现在别说人家占着理,就是平白无故的打其一顿,也没人会去深究其过,而这次李宽绝对是踢到铁板上了,却还嘴硬,能不让人笑其幼稚吗?
“此过先且记下,你又称御前护军偏袒匠作监,现朕已将他们唤至殿上,你们两厢对质吧!”赵昺看向李宽言道。
“末将御前护军亲卫旅副统领***参见陛下!”赵昺言罢,在殿前候命的***上前敬礼道。
“今日前午,可是你当值?”赵昺点点头,让其免礼问道。
“禀陛下,今日前午东门正是末将当值。”***回到道。
“李郎中,你所参偏袒之人,可是胡副统领?”赵昺指指其问道。
“正是,其在左司衙役与匠作监工匠发生冲突时,正是他命护军兵丁将我们痛殴,并捆绑羁押的。”李宽上下打量了***一眼,回禀道。
“既然如此,胡副统领可承认其所参?”赵昺转向***再问道。
“回陛下,末将不认,愿与其对质!”***面色平静地言道。
“准!”赵昺颔首道。
“李郎中,吾且问你,当你率众阻止匠作监时,吾可曾遣兵干涉?”***获准后,转向李宽问道。
“没有,只是警告勿要在宫门前喧哗!”李宽回答道。
“吾再问你,你与周寺监两人分辨之时,吾可曾相帮于他?”***又问道。
“没有,只是遣人提醒勿要高声,以免惊了圣驾!”李宽摇摇头答道。
“好,当你斥责、辱骂周寺监时,吾又曾相帮否?”***上前一步问道。
“没……没有,胡副都统未发一言!”李宽后退了一步道。
“胡副都统,注意自己的行止,不可造次,免落人把柄,又给你添一桩恐吓之罪!”倪亮见状斥责道。
“是,末将错了!”***听了立刻遵令退回到原位,又转身施礼道,“李郎中,吾乃一军中莽汉,有失礼之处还请原谅则个!”
“无妨,无妨!”李宽连忙回礼道。
“谢过了李郎中。”***谢过后接着问道,“李郎中,你们两下言语不和,起了冲突,吾可曾干涉?”
“没有,只是遣兵在宫门前警戒,告之不得越过警戒线!”李宽再摇头道。
“既然如此,又何来吾相帮匠作监工匠之说?”***笑笑问道。
“胡副都统前时确是两不相帮,可此后却下令将尚书省衙役擒拿,并施以重手,却偏偏放过了匠作监的工匠,并未将他们同样拿获。这岂不是偏袒吗?”李宽这时好像得了理,恐怕别人听不见似的高声反问道。
“哦,还有此等事?胡副都统又如何分辨啊?”赵昺用手指挖挖耳朵,看向***问道。
“禀陛下,末将自以为并未做错,请闻自辩!”***向小皇帝施礼后,沉声问道,“李郎中问的好,御前护军有护卫宫城之责,且早有律法规定,没有特许不得乘车骑马出入宫禁,未得圣命任何人不得携械靠近宫城,违者以藐视圣上,谋逆同罪。李郎中不会不知道吧?”
“这吾自知,不需提醒!”李宽回答道。
“知道就好,当时尚书省衙役与匠作监工匠互殴,工匠们赤手空拳,而衙役们手持棍棒、刀剑锁链。他们不敌,向宫门逃避。衙役们随后追赶,不顾护军兵丁警告,持械越过警戒线,吾只能下令将你们拿下,但他们不服管束,只能强力为之了,而两下动手难免会有损伤。李郎中,吾说的可有错?”***指着李宽问道。
“有……有错,那些工匠亦闯过警戒线,靠近宫门,为何不将他们拿获,却只针对尚书省!”李宽听了面色骤变,当时怎么就忽略了这个事儿,持械闯宫就是被当场格杀都不会有人为你叫屈,可事已至此,只能拉扯上他们,以死里求生。
“原来如此啊!”***听了笑笑道,“出入大内的工匠皆有内省颁下的腰牌,只要他们不做出违规之事,吾为何要阻拦呢?若是李郎中也有出入宫禁的腰牌,吾甘当军法谢罪。”
“这……”李宽彻底傻了眼,自己哪里去偷宫中的腰牌啊,冷汗直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众位臣僚,可还有何异议?”赵昺起身向殿上众臣问道。但见殿上是鸦雀无声,刚才一番争辩谁是谁非都已明了,谁还去找那不自在。
“禀太后,此事尚书省行事虽然有过,却难掩陛下滥用国孥之错!”此时突然有一人出列向上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