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家母现在一切都好,现仍居于老营之中,只是时时念及陛下,得知属下在陛下身边任职十分高兴,叮嘱属下定要精心侍奉陛下!”谭飞答道。
“好,朕还记的令堂最初在帅府中帮厨,烧的一手好羹汤,说起来多年未曾再吃过了。”赵昺笑笑道,“如今你也是统领了,又调回京城,也该将母亲接到身边好好侍奉。老营那里多有不便,朕记的事务局在宫城之外有处宅子还闲着,朕让他们收拾出来,将令堂接过来也享享福。”
“陛下之恩,属下谢过了,怎敢无功受禄!”谭飞连忙推辞道。
“勿需客气,你们随朕在外颠沛流离多年,现在安定下来了,也当娶妻生子,让老母享受天伦之乐,尽尽孝心了!”赵昺摆手道。
“谢过陛下了!”谭飞知道小皇帝的脾气,也不再推辞道。
“这宅子可不是白给你的,得先去给朕办件事情!”赵昺叫谭飞靠近些,轻声说道。
“陛下,请吩咐!”谭飞回答道。
“不要紧张,朕不会偷着溜出宫去,也不是让你去杀人,就是让你上街去买些书……”赵昺在其耳边嘱咐道……
…………
赵昺回到致远堂更衣洗漱之后,便又到了书房,那里已经摆着尺把高的公文。他叹口气,原来一摊子事情已经够忙的了,但是接管枢密院后,每日各地送到的公文又翻了番。而当下战事又起,天天各地送到的战报他都要看过,实在是有些伤神。
“陛下,谭统领送的东西到了!”直到点灯时分,赵昺才将紧要的公文批阅完毕,想歇歇点灯再战,这时王德捧着个包裹进来道。
“好,快拿过来!”赵昺放下笔,招手道。
“谭统领说是陛下着急要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沉!”王德快步走过来将包裹放下道。
“都是些紧要的东西,准备晚膳,朕吃了再看!”赵昺言道,“哦,将后马巷那处两进的空宅子明天收拾出来,在添些家具,让谭飞搬进去吧!”
“是了,陛下!”王德答道。
吃了晚饭,赵昺便将包裹提到茶室中,将里边的东西简单的分了分类,便开始仔细的读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二鼓了。
“官家,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杂书,摆了这么大一摊子!”苏岚过来换下将燃尽的蜡烛,看着软榻上摆放书籍,里边既有卷页磨出毛的旧书,也有手抄的小册子,薄厚不一,尺寸不同,十分惊奇地道。
“都是从赶考的士子们手中收买来的!”赵昺放下书,揉揉发涩的眼睛道。
“官家,买这些书做什么?”苏岚更是惊疑,不知道小皇帝又作什么妖。
“嘿嘿,说起来惭愧,开考在即,可朕对这科举制度仍是一知半解,只好找些书恶补一下了!”赵昺有些不好意思地言道。
“官家,朝中那些大臣们皆是进士出身,自可召见他们讲解,便可知晓了吗?又何苦如此呢!”苏岚也觉好笑地道。
“姐姐有所不知,这些都是先生讲过的,且在琼州时也曾开科选士,可朕那时便是稀里糊涂的应付过去的,当下依然要找人讲解,岂不是太过丢脸了;而此时开科在即,朕还要主持殿试,规矩都不懂,岂不惹天下士子笑话!”赵昺摆手讪笑着道。
“那陛下自可自典籍中查找,为何却从那些士子们手中收买这些旧书呢?”苏岚笑笑,又疑惑地问道。
“典籍浩繁,从何查找。而这些皆是士子们的赶考秘籍,其中所需是一应俱全!”赵昺言道,“这本是绍兴年间一位士子写的,其中对当年考试的内容、录取的人数都做了预估,甚至还对主考官们的喜好都一一分析,还有省事和殿试的规矩都做了详细的记载。至今还有士子将此作为应试宝典。”
“还有这本是咸淳年间一位士子的手笔,当时蒙宋之间战事正酣,他来自相对平静的广南东路,记载了一路北行的种种见闻和赶考的艰辛,及食宿的地点、所经敌的物价和在临安待考时的趣闻,还有考试的经过,名落孙山的复杂心情。”
“官家,这其中皆是些传闻和臆想,能有用吗?”苏岚看着那些旧书疑惑地道。
“读了当然会有些益处,否则有的已经过了百年,尚在士子间传抄,足见依然被他们所重视,读来总是有些用处的。”赵昺急忙言道
他知道前世在网络上有各种考试的‘攻略和宝典’,记录着成功者和失败者的经验,以及投机取巧、作弊的手段,可谓是经久不衰。而科举可以说是古代最为重要的考试,自然也少不了这些东西,急于磨枪的赵昺便希望能从中全面了解科举制度,这要比那些典籍上的记载更为详细和贴近现实。
不过赵昺也发现,这些科举攻略中更多的是记录那些士子们的心情和趣闻,涉及本朝科举制度的演变虽有记录,却也是凤毛麟角,毕竟将科举视为改变命运的士子们,肯定早就将当时的制度背的滚瓜烂熟,熟记于胸了,否则又怎么应付一连串的考试。可也使得他只能管中窥豹,从其中的片段中寻找自己所需的东西。
“官家,奴婢可以推荐一人,其应该能对官家有所帮助,且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伤了官家的颜面!”眼见小皇帝欲从那些陈年笔记中寻找所需,不知道又要熬到什么时候,想了想言道。
“哦,是谁能为朕解忧啊?”赵昺听了惊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