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琛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眼神有些飘忽。
“小伙子,看你面色不是很好啊?”中年妇女当起了神棍。
徐其琛故意表现出了一幅惊讶的神情:“你怎么知道?”
中年妇女赶紧掩盖自己的得意:“能具体说说你的症状吗?”
“晚上有点睡不着,心里面总想着事儿,压力有点大。”徐其琛半真半假地说道。
“你这毛病很常见,现代人工作生活压力都大。我之前和你一样,重度失眠,还会出现耳鸣的情况,但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道长,他给我简单的治疗之后,我一觉能睡到大中午!”中年妇女一脸的虔诚。
徐其琛知道要进入到正戏,顺着中年做女的话问道:“这么灵的吗?”
“那当然!”中年妇女不容置辩地说,“只要你相信到道长,足够诚心,他感受到之后,便会解除你的痛苦。”
“那我去哪能找到他呢?我最虔诚了,道长肯定愿意帮我的!”
中年妇女见徐其琛十分急切,心头欣喜不已:“你跟我来,你可以亲眼看着道长为病人解除痛苦。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还是看疗效!”
“去去,我们赶紧去!”徐其琛正愁逮不住出尘呢,他的猪队友非要把他拉过去,那诚然是不错。
中年妇女带着她左拐右拐,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仓库。门口的壮汉认识中年妇女,简单地问了两句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仓库里光线较暗,点着不少蜡烛,搞得气氛有些神神秘秘。仓库中央搭着一个台子,上头摆放着一尊蒙着黄色丝绸的像。
中年妇女虔诚地跪在蒲垫上磕了几个头,才带着徐其琛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旁边是一对父母带着孩子,小孩似乎坐不住,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一样扭来扭去。看样子很像是多动症,但在他父母看来便是一种怪病。听说是道长的医术不得了,就把孩子带来试试。
徐其琛竖着耳朵,听着附近人的交谈。出尘搞那么大阵仗似乎并不是谋财,听常来的信徒说,只要是诚心相信道长,他就会帮助解除病痛。如果道长不愿意帮忙,那就是诚心不够。
随口和中年妇女聊了几句,仓库里的说话声静了下来,不少人都跪在了地上,双手摊开举高,虔诚地等待着什么。
台上白雾升腾而起,待散尽之后,是穿着道袍的中年人。
徐其琛能确定他就是出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了不少。可能是为了增加一些仙骨的气息,特意化得老气些吧。
徐其琛没有贸然动手,掏出手机给队员发了个信息和定位,想看看出尘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感谢兄弟姐妹们宣扬我们的仁义,让这些被弄痛折磨的凡人能感受到出尘大师的恩泽!”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台上,一开口就是极具蛊惑的语气。
徐其琛听着怎么都感觉实在传.销窝点,哪里像是布道啊。出尘就是个江湖骗子,想来没什么底蕴,找来的帮手也就是这个水准。
贼眉鼠眼的男人宣扬了不少出尘的杰作,然后就邀请了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上来。
“这位兄弟说说自己的情况?”
胖子有些紧张,喘了两口气:“我是糖尿病,一直打胰岛素,眼睛看不清楚,脚也浮肿得厉害。”
“我……我是听以前的病友说大师治好了他,才想来试试。”
糖尿病本身是不会痛的,定时打胰岛素就行。问题是糖尿病引起许多并发症,比较严重的会皮肤溃烂、肾病,甚至是心肌梗塞。
穿着道袍的出尘挥了挥手里头的拂尘,带起一阵雾气。雾气弥漫在胖子的身旁,慢慢消散。
出尘一直保持着沉默,待他收起拂尘,旁边的男人才开口问道:“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胖子将信将疑,挪动了下肥胖的身躯,一脸的震惊:“我……我的脚好……好像不是那么疼了?”
“大师只是略微施法,就缓解了这位兄弟的病痛。只要是能一直相信大师,他会慢慢治好你们的疾病的!”
“虔诚,一定要虔诚!”贼眉鼠眼的家伙强调道。
“你看到了吗?大师特别厉害,就挥了挥手,台上的人就没那么疼了!”中年妇女激动地向徐其琛说道。
徐其琛总觉得那白雾里头肯定有古怪,不过他并没有驳斥中年妇女。她完全是被洗了脑的样子,和她争辩不过是白费口舌而已。
长时间被病痛折磨的人,就像是落入河中将要溺死,但凡是有一根稻草,理智上并不能承载他,救他上岸,他也会死死地拽紧,因为这个稻草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