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拿的出手的证据,证明李信与西南汉州军有直接联系。
面对靖安侯爷的这一套说辞,天子面色难看,他挥了挥手,沉声道:“都退下!”
此话一出,萧正立刻带着偏殿里所有的宫人,缓缓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这间偏殿里,临走之前,萧正还合上了殿门。
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不管是皇帝还是李信,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以往外传的。
“这套说辞,没有半点破绽。”
天子负手走到李信旁边,蹲了下来,淡淡的问道:“长安想了很久吧?”
“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说不定朕此时会问你什么话,你都在心里模拟了一遍。”
李信面色平静,开口道:“陛下这番话,臣有些听不懂了。”
“沐英造反罪无可恕,朝廷要怎么对他,臣都没有任何意见,臣与他当年确实有交情,因此就算是受到牵连,只要不是死罪,臣都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李信抬头看着天子,开口问道:“请问陛下,臣哪里有错么?”
“你还在装傻充愣!”
天子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彻底爆发。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五年时间,你豢养了不少人替你打探消息,汉州的事情,就算你没有参与,你也早应该知道了,现在还在朕这里装!”
天子一把揪住了李信的一品朝服,咬牙切齿:“况且,汉州的沐英本就是你的人,他手下所谓的汉州军,也是你李长安一手组建起来的,是也不是?”
面对几乎是暴走的天子,靖安侯爷反倒面色平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俯首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您若是要杀我,动手就是,臣就在这里,不会反抗。”
见天子不说话,李信继续说道:“从太康三年臣西征归来之后,便一直在京城里寸步没有离开,陛下说臣遥控沐英,且不说有还是没有,臣请问陛下,臣能给沐英什么,才足够遥控他五年时间?”
“随便一个地方做五年县令,都会成土皇帝,有些连朝廷的文书都不认。”
“这个世界上,有谁自己掌兵五年,还会认远在千里之外的人?”
天子冷冷的看着李信,直到李信说完之后,他才冷笑道:“你牙尖嘴利,朕说不过你,但是你背后做了什么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
“朕从未想过为难你,但是这一次你太让朕伤心了。”
天子蹲在李信身边,几乎是贴在李信耳边说话。
“五年前,你就跟哄小孩一样,编出了纯阳真人的故事说给朕听,进而说给天下人听。”
“可笑的是,朕居然信了。”
太康天子已经非常愤怒了,他紧紧握拳,想要给李信那么一下,但是就要动手的时候,他心里莫名又产生了一些畏惧,便把手缩了回去。
“如今,那位纯阳真人,终于再一次现世。”
天子从桌子上,把萧正从西南带回来的那块陶片扔到了李信面前。
“这便是你那个纯阳真人?”
“五年啊!”
天子一把捉住李信的前襟,咬牙道:“你瞒了朕五年!”
“如今,你却用它来对付我大晋的军队!”
“李长安啊李长安。”
太康天子面孔扭曲。
“你到底瞒了朕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