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要调小弟去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
………………
皇城,长乐宫中。
承德天子仍旧坐在主位上批阅奏章,一身紫袍的大太监陈矩,躬身站在承德天子身后,低头道:“陛下,您让老奴交待叶璘的事,他已经办妥了。”
羽林卫是天子亲军,朝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股势力能够随意调动羽林卫的人事,除了天子本人。
因此,李信的调令自然是出自承德天子之手。
承德皇帝放下的手中的奏章,回头看了一眼陈矩,声音平静:“这事尽量不要声张出去。”
陈矩低头应是。
这位大太监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主子,老奴有一事不解。”
承德皇帝淡然一笑:“不明白朕为何要把这个李信,与小九硬凑在一起?”
陈矩低头道:“昨天晚上,李侯爷应该是去见了一面李信,父子两个人显然并没有谈妥,也就是说这个李信,以后就没有了平南侯府的身份,只会是一个庶民……”
“他是什么身份无关紧要。”
承德皇帝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淡淡的抿了一口:“关键的是,李慎去见他了,这就说明了他的的确确是李慎的儿子,李慎不认这个儿子没有关系,朕可以认下这个女婿。”
陈矩面色微变:“主子的意思是,要把九公主嫁给这个李信?”
承德天子面色漠然:“小九她要在大通坊里安家,就是因为这个李信,她心里多多少少是对这个少年人有些心思的,既然如此,朕这个当父皇的,就帮她一把,他们两个人若能够走到一起,朕便认了。”
陈矩低声道:“可是这李信的身份……”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承德皇帝嗤笑一声:“这东西对于寻常人家来说,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但是只要朕一句话,就能够给李信安排一个风风光光的身世,再说了,即便他没有身世,朕说他有资格娶小九,谁敢说没有?”
陈矩跟随承德天子几十年,主仆两个人都是颇为了解,承德天子只是微微提了两句,陈矩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他低着头对承德天子说道:“主子的意思是,要用李信这个人,对付平南侯府?”
承德皇帝摇了摇头。
“朕与李慎自小为友,从没有对付平南侯府的心思,李家两代人为我大晋立功不小,如果兔死狗烹,未免让后人说闲话。”
“那主子的意思是……”
承德皇帝眯了眯眼睛,呵呵一笑:“朕是要对付南疆的那支平南军。”
“李信这个人,有李家的血脉,又跟李家走到了对立面,可能是朕解开南疆困局的一把钥匙。”
说到这里,承德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
“虽然希望有些渺茫,但是可以试上一试。”
这位承德天子,为了一点点渺茫的希望,就甘心把自己的九公主搭进去。
足见南疆的平南军,在他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