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观音保和菩萨保(1 / 2)

天命神话 天使奥斯卡 4130 字 2019-11-02

 在陈留郡管城的野外,这个时候已经集结起了一支黑压压的大军。营地似乎布满了整个原野,把布满白雪的大地掩盖得满满的。牛皮帐篷似乎一直延伸到了天边。营地吊斗森严,巡逻的军人在营地当中穿行,口令之声此起彼伏。这时正是军队一天两餐当中的晚餐时候,炊烟在各处土围石架的灶台袅袅升起,排列整齐,穿着黑色燕军军服的兵士们围在锅台旁边,等着煮好的小米干饭。

慕容宙巡视完营地,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沉重的坐在了放在正中的胡床。他的两侧整齐的站着披挂整齐的军官们,每人都按着腰间的剑,没有一个人敢坐下来。慕容宙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在银色的愤怒金刚像下,总算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竟然是一个俊雅的的中年人面目!他同样有着慕容家的白种人血统,眼睛也是浅蓝色的。鼻梁高而挺,薄而秀气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要不是过于巨大一些的体形,光是外貌,就不输于南方那些裙倨风流的南朝名士!

他摆了摆手:“坐…………白参军,从豫州河内一带征发的各处镇军,已经到齐没有?储备在洛口的军食,还够不够支撑整支大军的?”豫州刺史部参军司马白斯文这时也穿着一身甲胄,忐忑不安的侧身在慕容宙带来的那些猎军国姓亲信军官当中。听见他沉声发问,一时汗就从脸渗了出来,他已经发胖了的身子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赶紧拜了下去:“回宙帅,河内一带本来是防范秦国的重兵屯驻所在地,您一声令下,各处镇军已经汇合而至的已经有四万三千余,已经是河内能够征发的极限了。洛口本来屯粮就有四十万石。是当年太原王立下的规模,足够支撑我们这支大军的行动…………只是州牧大人那里…………”

慕容宙一摆手:“慕容和那里,自然有我去和他理会。现在一切从权!你办事还算得力,现在先归我猎军系统指挥,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号令!”白斯文伏在地,觉得自己身已经湿透了。慕容宙虽然是吴王去后大燕第一重将了,但是他突然出现在豫州之地,令旗到处,竟然从豫州、青州、司隶等处同时征发大军!而他只是都督幽冀并三州军事,同时统帅中央系统的精锐猎军,本来没有权力指挥豫州的军事的!

他自己是大燕另外一名重将,豫州牧慕容和的参军司马。因为吴王叛逃,秦燕在河南郡一带交界处局势顿时紧张,慕容和赶去那里坐镇。自己在荥阳郡一带都督后方转运事宜。没想到这位宙帅却突然而至,一下就越权征发了数万在河内一带的燕国地方镇军,而且还强行动用了在洛口仓为秦燕可能大战储备的大量粮草!在这位宙帅的愤怒金刚像冷冷的注视下,看到他腰间那把天下闻名的破军剑,白司马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乖乖的服从了他的命令。更让他吃惊的是,宙帅紧急征发各州镇军,居然是要对付遍布河南之地的祖家坞这么一个强大的势力!

当年太原王和吴王扶植起祖锻收拾河南之地汉民之后,祖家坞已经逐渐变成了一个强大得难以控制的存在。即使慕容和坐镇豫州,手中有十万防秦大军。同样要和祖家坞客客气气的,才能得到他们的物力人力支持。现在慕容宙这样的举动,却是要将河南之地彻底变成一场混乱!违抗宙帅的意志,当场就掉脑袋。跟着他这样疯狂下去,以后再回到慕容和大人的手下,还不是也要掉脑袋!可怜自己的八个小妾啊…………还有从晋国掳来的周家的女儿呢!

看着回完了话的白斯文还趴在地瑟瑟发抖,慕容宙也有些讶异,摆了摆手正准备让他下去。就听见帐篷外面传来了甲叶响亮的声音。一个银甲的猎军军官快步走进了帐篷,跪下大声禀报道:“宙帅,豫州牧慕容和大人已经在营外,马要见宙帅!”

趴在地的白斯文白大司马,眼前一黑,顿时就晕了过去。

慕容宙缓缓的站了起来,戴了自己的头盔。将面容掩藏在一片森冷当中。再一开口,已经全然是金铁交鸣的声音:“让他来见我!”

营地当中响起了纷乱杂沓的脚步声,大燕豫州牧,都督备秦诸军军事的燕国宗室慕容和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在通往中军帐的道路面。脸色已经是气得血红。他本来在河南郡一带坐镇。应付边境突然出现的紧张局面。突然就得到了消息,慕容宙出现在他的地盘,强行用虎符征调了河内一带的大量镇军,还动用了为他储备的军粮。更疯狂的是,他征发的大军,是用来对付祖家坞的!听说青州镇军已经开始包围济阴郡的赤川堡,他的另外一支部队也朝东燕郡的平川堡围了去。他到底想做什么?大燕河南之地本来就已经够紧张的了,难道他还要将祖家坞逼反,让河南之地落到秦国人手中么?他有节制诸军的虎符,自己同样也有!这官司就算打到太傅哪里去,也不怕他什么!

慕容和当时就风尘仆仆的从前线赶了回来,到了管城一带,发现已经征集起来准备对付中流堡的大军已经成了这样的规模!气晕的他顿时就硬冲大营。却被猎军巡逻队硬拦了下来,逼得他不得不步行去见慕容宙!

慕容和一边在心里发狠一边一头冲进了中军帐。门口守卫的猎军想拦住他,却被他一下掀开老远。大帐之内已经是灯火通明,八盏造型高古的后汉青铜百鸟灯照得每个端坐的军官身甲叶一片闪耀。而慕容宙就端坐在正中胡床之,冷冷的看着他和他手下一起冲进来的随从们。每个军官都板着脸,大帐之内一片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