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玲珑伸出藕节办白嫩的皓臂,葱白手掌里赫然便是一小锭银子,大约有二两重。
司徒策哼了一声,道:“那就让他等着好了!”
“哦!”玲珑退步出去了。司徒策接着看书,可是,想着这刁鹏在前衙等着,这个瘟神不打发走,却静不下心来看卷宗,司徒策心烦意乱看了片刻,到底忍不住,将卷宗一甩,站起身出来,对院子廊下正在做女红的玲珑道:“我去见他!打发他走得了!”
玲珑忙答应了,陪着司徒策出了内衙,来到前衙花厅。
门口四个东厂番子见到他,一起躬身施礼:“参见司徒先生!”另一个番子高声吟唱:“刑名师爷司徒柳川先生到——!”
要换作往常,司徒策铁定会被吓一跳,但是,锦衣卫此前已经用过一次,他到古代也不是一天两天,便已经习惯了,当下无动于衷,迈步进了花厅。
花厅里,刁鹏哼着小曲端着茶杯正有滋有味的品茶,听到脚步声响,微微一愣,想着司徒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醒过来,别人一般也不敢到这衙门花厅来,难不成是知县吗?
他皱了皱眉,抬眼望去,便看见司徒策一袭白衫,手摇纸扇,带着小丫鬟玲珑迈步进来,顿时是喜出望外,忙不迭起身上前:“哎呀,这可怎么说的,我不是让丫鬟候着先生睡醒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想必是偷懒不肯等!”说罢,假装气呼呼瞧向玲珑,把个玲珑吓得是脸都白了,下意识躲在了司徒策身后。
司徒策懒得跟他废话,拱拱手,道:“大老爷有何吩咐?但请明说!”
刁鹏立即满脸堆笑:“没什么事,就是上回两位师爷帮我们东厂破了一件大案,刁某得了一些好处,对先生非常感激,一心想向跟先生好好报答,可是先生不肯赏光,所以,刁某只好亲自上门,表示谢意了。”
“不用,我并不是存心要帮你们。你自己也明白。”司徒策说话并不客气。
“我知道,司徒先生还是恼我上次酒楼得罪之事,呵呵,实在是抱歉,那一次都是在下的错,还请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在下则过!在下这里给先生赔礼了!”说罢,刁鹏抖了抖衣袍,一拱到地。
司徒策侧身让开,不受他的礼。
刁鹏忙又转过方向,又是一拱到地,司徒策又侧身让开,这刁鹏似乎已经铁了心,上前一步,又是长揖一礼,如此这般好几次,司徒策懒得再多,等他作揖完了,道:“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可以走了吧?”
刁鹏陪笑道:“上次在下实在得罪,先生不计前嫌,还那么帮我,在下实在是惭愧啊,所以,不能光鞠躬作揖便算数的!”说罢,拿起桌上一个锦盒,打开了,里面赫然放着数锭纹银。
刁鹏双手捧着,送到司徒策面前,道:“这是纹银五十两,算是在下赔罪之意,还请司徒先生笑纳。”
司徒策愣了一下,瞧着刁鹏那张马脸,心想,他又赔礼又赔钱,搞什么名堂。他们东厂的钱应该都是盘剥的民脂民膏,受了也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当下点点头,道:“放下吧!”
刁鹏大喜,又是连连道歉,这才将那一小箱银子放在了司徒策身边的茶几上。
司徒策背着手,道:“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我很忙,就不奉陪了。”
“还有点事,呵呵,为了表示赔罪,在下还在我们东厂衙门里设了赔罪酒,请先生赏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