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是清一色的骑兵,空间对于突厥特别重要,若是没有足够的空间,骑兵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若是有足够的空间,任由突厥的优势发军出来,那后果是不用想的。
在营地里交战,因为突厥没有步兵,骑兵不能驰突,其威力被压制,对隋军的威胁不大。王仁恭是老将,很是清楚这点,即使他知道隋军陷入重围,他也不慌乱。
可是,当穹庐被撤走,露出一块空地,能让突厥发挥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很不妙了。
“王仁恭,你看见了吧?”阿波叶护很是得意的一昂头,嘲笑起来:“王仁恭,你虽是名将,老将,却是徒有虚名!若你早来两个时辰,我没有接到莫贺咄设的飞鹰传书,你突然杀来,我的情形很不妙。如今嘛,嘿嘿,你陷入了我的重围中,任你长上翅膀,也休想飞走!”
“两个时辰?”王仁恭有心不相信,转念一想,阿波叶护没必要说谎,只能相信,大是后悔,若是他加快行动的话,就不会有眼下这结局了。
“阿波叶护,你休要猖狂!你们赶到这里停下来,必是发生了惊人的变故,你们的日子也不好受!”刘武周接过话头。
突厥在距离雁门只有一天路程的地方停下来,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发生了惊人的变故。要不然,谁会放弃这等良机?
“可恶!”
一想起这事,阿波叶护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骂道:“都是那个可恶的萧凡!是他担误了我的大好良机!”
“萧凡?萧凡是谁?”王仁恭、刘武周他们大是诧异,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要不是莫贺咄设在马邑出了事,阿波叶护此时已经在雁门喝庆功酒了。他率军赶到离雁门仅一天路程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使他不得不停止前进,他不知道诅咒过萧凡多少回了,此时提起这事,就是怒气冲冲,道:“告诉你们也无妨。萧凡是马邑豪绅萧家的人,他在马邑暗算了莫贺咄设。”
“暗算了莫贺咄设?”
王仁恭和刘武周心里直打鼓,一脸的难以置信。
莫贺咄设的大名,他们是听过的,深知其人有多厉害,那是个精明人,要想暗算他,千难万难。
“可信吗?”
王仁恭和刘武周快速交换看法。
“那个该死的萧凡,卑鄙无耻,狡猾似狐,他竟然敢诓骗莫贺咄设,差点要……”阿波叶护越说越气愤,口水四溅,陡的发觉不该说莫贺咄设差点给射死了,转而道:“莫贺咄设福大命大,就是萧凡再狡猾,也是徒劳!”
“可信!”王仁薛和刘武周把他的神态看在眼里,绝不是作伪,二人得出结论,这事是真的。
“这个叫萧凡的人真是了得,若不是他,突厥打到雁门城下,我也不知道。”王仁恭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不住吸凉气:“若是丢了雁门,北地不保,我将成为千古罪人!会给后人戳脊梁骨!”
雁门的重要性是不需要说的,若是王仁恭丢了雁门,他必然成为千古罪人,会留下骂名,由不得他不惧。
“将军,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撤!”刘武周打断他的自责,道:“我们虽然陷入重围,只要撤得及时,突厥是奈何不得我们的!只要冲出重围,我们可以边打边撤!眼下情形,当以保存实力为主。若是大军损失过大,雁门必然不保。”
王仁恭这次是调出了八成兵力,若是损失了,雁门肯定保不住。是以,眼下当以撤退为重,尽可能保存力量,尽早回到雁门。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雁门。
“撤!”王仁恭久历沙场,一挥手,带领隋军朝南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