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坐着的是个二十都不到的年轻人,黎风知道此必是浙江巡抚朱斌,他也不作揖,也不请安,大咧咧地说道:“学生特来为巡抚大人吊丧!”
“混蛋!”
“找死!”
他话才一出口,周围已是骂声一片,“呛啷”“呛啷”之声不绝于耳,众将宝剑纷纷出鞘,只待巡抚大人一声令下,这书生只怕当场就要血溅五步。
朱斌冷眼向这书生看去,见他居然毫无惧色,心中好奇,挥手让众将把武器收起:“好书生有几分胆气,我倒有兴趣听听我的死期在什么时候。”见书生看着周围诸人,朱斌知他心思,微笑道:“尽管说来,这些都是我的兄弟。”
黎风清清嗓子,压低声音仔道来,开始朱斌和诸将脸上还是一片不屑,但随即脸色开始转变,书生说的越多,众人脸色越是阴沉,甚至,汗水都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了下来……
等黎风全部说完,朱斌面上已然一片死灰,众将面面相觑,眼睛写满了惊恐和不容置信,半晌,郭飞忽然大叫一声:“好险,好险,差点死得不明不白!”
郑天瑞忽然上前,森然道:“书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黎风大笑起来:“这主意就是我出的,我又焉能不知》”
众人愕然,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听黎风不慌不忙说道:“朱巡抚初来浙江,学生不知深浅,又吃着人家的饭,故而定下此计,学生认为朱巡抚必然中计,要不了多少时候朱巡抚就会被丢官罢职……”
“那你现在又来告诉我?”朱斌疑惑地问道。
“原来是学生做错了。”黎风忽然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学生不过是混口饭吃,这才定下了这条计谋。可是朱巡抚自来浙江,所做之事乃是真心为了百姓,学生若为此事害了大人,岂不成了浙江之罪人?学生就算再愚钝,也断然不敢,因此冒死前来通报,希望朱巡抚早做准备,学生人就在此,如何处置听凭大人……”
朱斌坐在那一句话也没有说,莫非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善有善报?自己做了替浙江百姓除去了一害,却也把自己从一场大祸中救了出来,虽然这祸不至于掉脑袋,可丢官那是绝对也免不了的,一念及此,朱斌站了起来,走到黎风面前深深一揖:
“多谢先生相救之恩!”
黎风哪想到朱斌以巡抚之尊,竟会如此,本来面对生死毫不动容的他倒慌乱起来,朱斌却一把拉住他,不容分说,将他按到自己座椅中,认真地道:“还请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