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洪承畴说完,崇祯放声大笑,可这笑中却充满了愤怒。笑声一停,崇祯指着洪承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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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洪承畴!朱由斌要挟朝廷。要挟天子,你身为臣子。不以为耻,反而还帮着他说话,你是朕的大臣,还是朱由斌地同党,朕,朕要把你和朱由斌一起治罪!”
“陛下已经说了不治臣之罪。”洪承畴并不惊慌:“臣是皇上地臣子,臣和朱由斌也并没有任何私人恩怨,这一番话,全是为了朝廷,为了圣上而发……”
“住口!”崇祯暴怒地拍案而起:“朕,朕今天饶了你,但从现在开始,有敢为逆贼朱由斌说话者,杀,杀,杀!”
洪承畴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那么请问陛下,准备怎么处置朱由斌呢?”
“朕,要剥夺朱由斌的一切封号!朕,要把他押到京城来治罪!朕,朕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崇祯一边怒声说着,一边看也不看扭头就走。
“圣上今日失态了。”在散朝的时候,洪承畴叹息了一声:“圣上走地时候,也没有明确说该当如何处置武英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
岳谨元因为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就在江南军中,心中牵挂,他又和朱斌交好,苦笑着摇头道:“我看现在武英侯虽然愤怒,但还不至于对朝廷不利,可圣上的这种态度,只怕……只怕早晚会逼反了武英侯啊……”
“岳御史,这两日有人来到你的府上了吧?”忽然,洪承畴看看左右无人问道。
岳谨元会意地一笑:“莫非洪大人那也来了江南方面的人?”
洪承畴笑得甚是暧昧:“武英侯好大地手笔啊,这一趟,只怕不下用了上百万两银子……想来真是可惜,江南本书富裕之地,朝廷粮米供应之所,却生生的被圣上给”
……
“这些人都不是真心为了朝廷!”回到后宫的崇祯,怒气依然未消,恨恨说道:“一个个都被朱由斌蒙了心智,那洪承畴,居然还当着百官的面帮住朱由斌说好话,他们,朕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圣上息怒。”周后为崇祯端来了一杯茶,好言道:“圣上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这大明万万少不了您啊,圣上。”
“对了!”崇祯忽然想起了什么:“朱由斌的老婆不是还在京城吗,抓起来,派人把她给抓起来,朕要杀鸡给猴看!”
“圣上,万万不可啊!”就看到王承恩大惊失色,一下跪到了地上。
崇祯重重地把茶碗往桌上一扔:“王承恩,难道你也是朱由斌的同党吗?”
王承恩连连磕头道:“老奴心里永远只有一个皇上。可是,皇上,您想想,您想想啊,朱由斌拥兵十余万,万一抓了他的家室,只怕当时就激反了他……我大明此时内忧外患,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啊!”
“滚!”崇祯飞起一脚,踢翻了王承恩,大叫道:“来人,来人啊,给朕把陶慕晴抓起来!朕要看看是他朱由斌狠,还是朕这个大明天子狠!”
周后看着近乎于失控的崇祯,眼里露出了深深地忧虑。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和崇祯作对一般,当锦衣卫到达武英侯府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朱由斌家人的半分身影……
……
而就在大明朝廷为如何处置朱由斌大伤脑筋地时候,在边塞抵御着满清的少傅左总督,领锦州总兵官祖大寿,却把他地外甥,新任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朱斌之事想来你也听说了吧?”祖大寿喝了口茶,问道。
“是的,早就已经听说了。”吴三桂坐下道:“我这兄弟他一贯行事谨慎,对圣上忠心耿耿,可这次实在不知道是怎么了……”
“文邦这是在以进为退啊。”祖大寿微微笑了一下:“看来,圣上早就对文邦起了疑心,文邦这是在借题发挥,以图自保啊……”
吴三桂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请问舅父,咱们应该怎么办?”
“咱们”祖大寿站了起来:“文邦的现在就是咱们的未来,文邦你你是结拜兄弟,可以说宠辱与共,咱们必须帮他,不,不是帮他,是帮咱们自己……否则,朱斌的现在就是我们的将来……圣上对咱们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必须要和文邦结盟,南北呼应,才可以保住咱们自己,否则下一个就是我们了……何况……”
祖大寿笑了一下:“前日,朱斌派人送江南送来了一封信,是给你我二人的,而随着信一起来的,还有二十万两银子……”
吴三桂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二十万两银子?这真是太好了,朝廷欠饷已经几个月了,这银子正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他本来就最是欣赏自己的这个义弟,一听说朱斌有难,当时就想帮忙,可却不知从何帮起,现在眼看舅父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知他心里已经必有主意。
“不错……”祖大寿拍了拍吴三桂:“不管是为文邦,还是为了自己,咱们这次非帮他一把,一南一北,这盟,咱们和朱斌是结定了!”